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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腿,她覺得全身都像有螞蟻在咬,從腳底到心臟,酥酥麻麻。
她站起來拍了拍大腿,緩了緩,轉身離去。
整個過程,看都不看他一眼。
決絕且惹人心疼的背影,一瘸一拐地,刺痛著舒森的神經,真是個白眼狼。
梵策執行人辦公室裡,宋宴聽到手機裡機械的女聲重複進行的提示音,已經沉了眼色。
正口若懸河匯報工作的高管們突然停住,看著對面的男人臉色很難看,心裡暗嘆要出事。
宋宴握著手裡的手機,骨節泛白。
舒澄清從來不會存心躲避他。
舒澄清做事滴水不漏,三天前她給宋宴打了一通電話,說父親的忌日到了要回一趟南荔。
宋宴想為她做點什麼,卻被她低沉的情緒影響得不敢說,遂了她的心願。她以傷示人的時刻,宋宴向來是百分百順從她的。
但這個三天前還會哄他喝醒酒湯的人,不僅三天人不見蹤影,而且甩了他暗中安插的人,音訊全無。
她這是存心躲著他。
「宋巡。」
宋巡神色一凜。
「吩咐下去,找一個人,」宋宴幾乎要將手機捏碎,咬牙切齒,「舒澄清,把她給我找出來。」
宋巡心一驚,宋宴親口吩咐要找一個人,這事情嚴重了。
「舒小姐怎麼了?」
「不知道,」他握著的手機一甩,不悅意味明顯,強迫自己冷靜,對著一眾高管說道:「繼續吧。」
高管們面面對峙,壓力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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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舒澄清再次踏入梵策執行人的地盤。
突然想起上一次踏進這裡的原因,臉色蒼白,扯了扯嘴角,情緒不高。
她一身涼薄的站在門口,禮貌地敲了敲門,推門進去,看見宋宴背對著她負手站在窗前,周身給人鋒利而不易親近的感覺。
他知道她進來了,卻執意不轉身,執意將她晾在那裡。
如果是幾天前的舒澄清,肯定會弔兒郎當的笑笑等他,再或者她還會撒撒嬌矇混過關。
但時至今日,舒澄清的耐性已跟她這幾天的狀態一樣,如一潭死水般,溺斃其中,放棄抵抗,更無法自救。
宋宴轉身看著她,沒有走過去,只是靜靜地看著。
這是一個有韌性的人,拿得起放得下。
她的慈悲都悲天憫人,但她的涼薄也凍人三尺。
他有些恨。
走過去,伸手一帶,把她環在懷裡,收緊手臂,動作粗暴,毫無憐惜。
舒澄清眼裡閃過驚痛,心知疼痛才剛剛開始。
不等她適應這份疼痛,他的指控就來了:「你要躲我?」
舒澄清覺得好笑,她雖然年紀不大,但經歷的所有事沒有一件是值得她去躲的。
她活著的著許多年,也經歷過一些壞事,早已明白一個「躲」字象徵什麼意思,它意味著懦弱、無能、無望、無法改變。
若非事關一個宋宴,她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這番境地。
但她沒有說,消極以對:「是,我在躲你。」
宋宴駭笑:「理由呢?」
她微微抽身,巧妙地躲開他的觸碰,靜靜地站在原地。良久,深深呼吸了一次,才下定決心對他開口:「宋宴,文墨為什麼叫你四哥?」
一瞬間,宋宴的警覺性全醒了。
她看著落地窗上兩個人的樣子,他抱她的姿勢是那麼熟練,身體與身體的貼切是那麼合拍,以前她聽聞事關宋宴的種種傳言,直到今天才設身處地地聯絡了起來。
她覺得好笑。
自己怎麼會掉以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