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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不兩立,鍾南懿不相信宋家會有人敢收留文家的孩子,更不相信宋家有人會有氣魄違背宋家家主的舊令領人入門,將他撫養成人甚至委以重任。
他不知道,宋家真的有人,有氣魄這麼敢,而且做到了。
氣氛瞬間怒張,鍾南懿沉聲開口:「宋修是你什麼人?」
這個名字就像一道神諭,很遠,卻自帶一種威嚴感:「他是我舅舅。」
鍾南懿的身體瞬間僵硬。
原來如此,只有血親才敢保他。
眼前這個人,身處混沌之地,身上卻流著文家的血,即便本性早已被宋修養成了宋家人該有的樣子。這個人在宋家沾過最腥的血,無論是男人的戰場,還是女人的誘惑,都被宋修教得十足十的強悍到位,將原始的鬥狠獸性與本性的邪惡融合,他就是羅馬鬥獸場上的勝者。
即便事實如此,他依舊是文家人。
先不提宋宴能不能動,但文釋絕對動不得。
鍾南懿閉上眼睛,明白勝負已定,他輸了。
宋宴的表情紋絲不動,指著宋巡說道:「你留下來盯下面的程式。」
宋宴離開遊輪時,已是凌晨一點多。
林管家奉命在岸上接應他,等他上車後管家從後視鏡看他,震驚地發現宋宴的臉色很難看,整個臉都陰沉著,一臉風雨欲來的模樣。
「宴少,」管家有些擔心,「您是要回心水園嗎?」
宋宴整個人靠在背後,閉上眼睛,良久,才沉聲回了一聲「嗯。」
凌晨的環城路人星寥少,路燈散發的昏黃的光,一瞬間照明,一瞬間消失,隨機闖入無盡的黑暗。
宋宴彷彿瞬間回到了五年前舒澄清出國前的那一晚,覆滅,毀壞,殺戮,傾覆,送上來的女人,跪地求饒的男人,這些無不刺激著他的神經。
那晚,他用極端的暴力去維繫了內外恐怖的守恆。
舒澄清不見了,他的心變成了一灘死水,覓求不到一處存活之所。
他不明白,他為了她已經走出了許多步,為什麼她連站在原地等一等他都不願意。
他回到心水園。
主臥室內,一如他離開前的模樣,乾淨整潔,所有關於她的物品依然原封不動。她的衣帽間、梳妝檯、首飾櫃,統統擺放整齊,什麼都沒有帶走,也什麼都沒有留下。
他垂眸,從衣櫃裡拿出一句衣服。
黑色的針織衫,上面有黃橙橙的向日葵。
如果從一開始就不對她隱瞞,是不是就會好一點?
他彎下腰,把臉貼在那朵向日葵上,深吸一口氣,有特屬於她的味道。
他推開臥室的陽臺門,從外樓梯上了閣樓,獨自面對著無盡的黑夜,一分一秒的讓自己失去舒澄清的下落,心裡滿是用盡全力而無法得到成全的頹廢和放任。
一個人凌空對著一片玫瑰花田,一坐就是一整夜,無所謂失眠還是失意,空洞而孤獨。
從來深情不經付,誰能護他山河萬裡。
作者有話要說: 宋宴:如果從一開始就不對她隱瞞,是不是就會好一點?
舒不知:如果一開始沒有隱瞞,現在你們倆的孩子估計都會阿巴阿巴的給美女姐姐要微信了。
舒澄清:如果一開始沒有隱瞞,本文卒。
舒不知:請停止你這種危險的想法。
☆、撐傘
在宋宴感覺自己快沒有感覺的時候,他去了酒場。
宋家不是一個家族,簡而言之更像一個層層密密的某種組織,關係著楚、蘇、沈、紀、蕭幾家。宋家從來不分男女,不計親疏,只要有本事,家主的位置誰都能做。可自從五年前,宋宴親手促成了那場滅門,蕭家就此消聲覓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