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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尼採在《尼采解憂書》裡的一句話。
舒澄清知道這人又在鑽牛角尖,嘆了嘆氣,「怎麼,你覺得自己被玩了十幾年?人類最擅長的慣用伎倆就是說反話。報告書還要多次實驗總結才敢發表呢,你怎麼就理所當然的去猜測,去否定,然後去錯過。」
「不用去管那麼多,這十年有沒有真心,有沒有把握,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伍尋櫻心思震動,沒說話。
舒澄清知道她在聽,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她是把她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在她沒有說明之前,她始終在自欺欺人的逃避。
這可真不是伍尋櫻的做派。
伍尋櫻是光明磊落的女孩子,心思也單純,道理她懂,只是沒人語重心長的對她說過,她才想著去逃避。
「你說的這些我都能明白,可是,宋其琛說過,宋家沒幾個真正有家的,他沒有,宋宴沒有,沈浣溪沒有,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擔得起,他的期待。」
舒澄清聽完遲疑了半分鐘,最終還是開口:「宋其琛雖然是宋家領養的,但你也別指望他會比宋宴好對付,這點,你當年勸我離宋宴遠點的時候就該清楚。他如果誠心邀你走一場,就不存在你會辜負他的期望這回事,他真心對你,肯定是因為你值得。」
一個人出生了,人們不知道他的未來,卻說恭喜恭喜;一個人死去了,人們並不知道死後的世界,卻說可惜可惜。
每個人都只來了一回,來的時候,沒有人聽你的初體驗報告,走的時候,沒有人在意你的人生總結。人往往過於關注自我感受,同時過於關注他人感受,既不能做到自私,又不能做到無私。
兜兜轉轉,栽跟頭,受了傷,到頭來發現還是那個懂得愛自己的自己比較可愛。
舒澄清經歷過的世界挺髒的,所以自私的想讓伍尋櫻這樣的小太陽一直無憂的明媚著,小太陽偶爾自私的罪過就讓她來背。
「要是宋其琛想白嫖,我就去會會他。」
伍尋櫻突然想起遠在天邊的某個沈姓男子,一把抱住她,「你別亂來。」
靜默良久,伍尋櫻有些話,不知道怎麼去開口。
她比舒澄清大三個月,意外的是她總是那個需要被理解、被安慰、被開導、被照顧的一方。而舒澄清強大得總是給她一種錯覺,一種她全然不屑憐愛的錯覺,似乎不管是被憐愛和憐愛人,都是跟舒澄清格格不入的。
可是,自從她回來後,伍尋櫻能明顯的感覺到她的變化。
舒澄清變得會為別人退步,對宋宴,也對她,她在學著怎麼去愛別人,以及尋找自己想要的方向。
她一直都知道,女孩子有以退為進的手法,很多女性成年以後仍然會保留這種手法,是一種既能殘忍報復,又可讓人憐愛的技巧,雙重的既得利益,聰明的女孩子都不會放過。
可她不是,舒澄清不屑。
她對宋宴不是報復,也不是貪戀宋宴給的憐愛。
伍尋櫻就這樣想了很久,終於低聲說了一句肺腑之言:「澄澄,我越來越搞不懂你在做什麼了。」
舒澄清是心思透徹的人,話一出,她就知道她的意思。
她在做什麼?
跟宋宴藕斷絲連,不追究五年前分手的原因,甚至做了五年前都不會做的、幫著外人談判接機試探他的事情。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她有預感,五年前宋宴背著她做了一些事,以至於她被宋宴乾乾淨淨得拎出了一些事情旋渦,被他護著逃過了一劫。但她總感覺頭上的烏雲,始終仍在盤踞,有些事情在暗中交織發酵,被人按捺著隱而不發。
她輕輕悄悄地回應:「我只是想知道,我和他到底是不是一路人。」
這個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