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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澄清站在門口,被他牽著手,背後是精心打理的玫瑰田。夕陽下,濃鬱的玫瑰披上遲暮的橙光,在一片晚霞中盛開。
但她沒空欣賞玫瑰,她眼裡全是錯愕與震驚。
這個屋裡頭的,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她。起先是手法生疏的素描,細緻刻意的五官,再然後是不同時期的照片,巷口等人練琴的舒澄清,上臺領獎的舒澄清,在熊爺爺麵館獨自吃麵的舒澄清,在雨簷下等雨停的舒澄清
有關一個人的事無巨細,難怪從故事的開頭,宋宴的眼裡便全是舒澄清。實際上何止呢?他分明是要把這個人融進自己的時間裡,並全然不顧等不到的後果。
舒澄清抬頭看他,眼裡有淚珠在打轉,一眨眼就會掉下來。
宋宴深吸了一口氣,想為她擦眼淚,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站在她面前,緩慢而鄭重的拿起一枚戒指,在她面前單膝下跪。沒有抒情的音樂,也沒有華麗的燈光,但他身後是他當初為她種下的玫瑰園,以及他滿腔的深情愛意。
他說:「這枚戒指我隨身帶了十年。那天你在酒吧門口等我,可能對你來說是第一次見我,但對我來說不是,所以第二天,我就親手打造了這枚戒指。我從不在乎誰會陪在我身邊,但從你的髮絲到指尖,你的每一寸我都想佔有。」
」我做到事大多見不得光,我怕嚇到你,但我真的愛你。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啊,讓我來愛你。」
宋宴屈膝而跪,舒澄清打轉的淚珠下一秒就落下來。
他在說話,她看見他頭髮垂下幾縷,太陽穴上方那個不起眼的疤痕,心裡不太好受。
人間光怪陸離,他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卻跪在她面前,對她說給他一個機會來愛她,舒澄清恨不得把酒心銷克力最裡面的流心,附在麵包上的那層糖霜都給他。
黃昏見證虔誠的信徒。
在過去的年歲裡,舒澄清不好,宋宴也不好。但總有一個人的喜歡,是因為知道他的不好,看見了他的狼狽,還想給他撐傘,想把所有偏愛給他。
舒澄清伸出手,臉上帶著淚痕,淚眼帶笑,「我來,是來當你的至親至愛的人,不是那種一紙協議財產對半分就能隨意打發的人。」
戒指推入無名指那一瞬間,宋宴站來彎腰,在她耳邊說:「正合我意。」
聞言,她踮起腳,一個吻落在他的臉頰上。
太陽要落下去了,月亮會升起來,宋宴彎腰把她抱起來放在靠窗的桌子上,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透過她的髮絲看著夕陽下沉。
他還沒緩過來,就連放在她腰上的雙手都是抖的。
他想和她在一起。
想了二十五年。
有時候他都覺得自己有病,時刻了解她的動向,卻從不出現在她面前,如果當年她那個電話沒有打到他的手上,他該以怎麼樣的出場方式才能出現在她的生命裡,如果他不能出現,他又該怎麼辦呢?
他不敢想。
幸好,她容許了他的出場。
昔日為她捧奶瓶的手,也可以為她戴上戒指。
眉眼如初。
歲月如故。
希望我們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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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舒澄清在房裡畫圖,突然被喵喵的叫聲嚇了一跳,停下筆出去看了一眼,在二樓盡頭的置物間裡,林管家正虎著臉教訓喵喵。喵喵明知做錯事,還要頂嘴,見她來了,還一副打算惡人先告狀的模樣,一個勁兒朝她汪汪叫。
屋裡一片狼藉,喵喵撕開了好幾個箱子,舒澄清突然想起舒森寄來的幾個箱子,貌似就是這幾個。
喵喵咬她的褲腿,把她往箱子那扯。
她過去,有個盒子裡裝的是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