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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我給你講過的那個故事嗎,‘若我們之中誰沒有罪,我願上絞首架’。”姚海棠看著池塘裡的水蓮花一動不動,只是語氣幽幽然地看向前方問出話來。
點了點頭,這個故事是幾年前說過的,杜敬璋對這句話印象還挺深刻:“記得,我還問過你什麼是絞首架。”
東朝的死刑犯死法兒很少,除了斬立決,多是服藥身亡,藥由刑部給配,可以減少死亡帶來的痛苦。對這一點姚海棠一直覺得挺人性化的,這都趕上現代了“我答完你後問過你,京城的權利場上,這句話是不是也適用。你當時笑著說這句話得改一改,改成‘我們之中若誰沒有罪孽,他早就上了絞首架’。”姚海棠還記得當時說這個故事是自己是輕鬆的,甚至是站在自己的道德標準上去看待京城權利場中的所有人,她覺得那些人都多是可憎又可憐的。
“對,我是這麼說的,海棠倒是記得清楚。”杜敬璋見她有了說話的念頭,心下一鬆,按姚海棠的脾氣願意說話了就代表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
她一向記性很好,只是不太記人,也不太記路,不太記人是因為她對陌生人有著潛意識裡的防範,不太記路是因為方向感太弱。但其實只要她願意,她就能記得清楚,在這上面她有心理上的防線,她下意識地覺得這不是自己生活的地方,所以不必要記住這些。
“我怕儘早我也要說這句話。”姚海棠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下去,她心裡很亂,她一直覺得人命比什麼都重要,所以蔣先生命喪在慧思公主手上,她徹底地憤怒了。但是她一直隱忍著不發,裝作只要壞人受了應有了懲罰她就滿足的樣子。
靜靜地聽著姚海棠說完,又靜靜地看著她,杜敬璋既然不表現得驚訝,也並不用太過複雜或與平時不同的眼神來看她。只是依舊神色平靜,聲音平穩地說道:“我可以說這句話的時候應該不過十歲,在十歲以前我被父親、母親保護得很好,並不瞭解這世間人情冷暖、人心險惡,雖然知道權謀爭鬥,也懂得用心思量每一件事。但到底那時候還是比較天真一些的,比海棠應該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時姚海棠才看了杜敬璋一眼,說道:“那時並不需要知道這麼多,若不是先皇后娘娘去了,敬璋只怕現在也很難知道什麼是人情冷暖、人心險惡。”
“是,但這也不能成為藉口,那時候我也可以選擇繼續當一個具備高尚道德的人,只要我堅持,沒有人能慟動我,因為有父親在。但是我沒有堅持,我想得到一些東西,同時讓一些人或事永遠消失,一個道德高尚的人很難做到。”杜敬璋這時隱約覺得姚海棠今天遇到了什麼事情,而這事情就和現在的談話有關,所以他儘量多和姚海棠說一些話,甚至嘗試著開始剖析自己的過往。
忽然姚海棠緊緊地摟著杜敬璋的腰身,把臉埋進了他的胸膛,悶著聲音說道:“敬璋,我……我想問你,你最恨的那個人,他年結局是怎麼樣的?”
愣了愣,杜敬璋細想了想,自己真正能說得上恨的人,其實只有他那位聖天子父親,但是這恨意也漸漸消了:“並不表現得恨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要什麼就不給什麼。”
要什麼就不給什麼?姚海棠想了想,似乎記起從前看到過一句話:“我記得有人說過一句話,說最恨一個人的方式是饒恕,最愛一個人的方式是遺忘。我至今不太懂這句話,敬璋能想明白嗎?”
聞言,杜敬璋笑了,笑得胸口都不住地起伏:“不管懂不懂,至少這句話我做不到。”
“我不懂更做不到。”姚海棠喃喃著說道。
大掌輕輕一拍她的後腦勺,杜敬璋笑道:“前半句不管正確與否,但後半句我不同意,更做不到,你既然不懂那就別做。”
“嗯。”
兩人相互抱著,良久之後杜敬璋忽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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