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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亂想著,突地坐在地上的女孩倏然抬起頭來看她,挺白淨清秀的一張臉,眼眶裡沒有淚,卻亦是通紅通紅的——她一手捧著已經摔著兩截的手機,另一手指尖微微顫抖著——指向她,咬牙切齒道,“你個x女,賠我手機!”
俗話說得好,不打不相識,兩人就手機賠償問題扯上了關係。^中文**…李漣漪事後才知那時杜程程在個把月前和電視臺簽了劇本合同,而那部手機,正是她用籤合同得來的第一桶金買的,意義非凡。
……總而言之,杜程程是個能為五斗米折腰,能為了部破手機大發雷霆大爆粗口,卻絕不會為感情浪費鱷魚眼淚的現實宅女。
可今日……她竟然哭了,也不管此時她倆正坐在離機場不遠的星巴克咖啡廳裡,公眾場合,閒人眾多。她淚眼迷離,聲音帶著哽咽地告訴她:阮守務要結婚了。
李漣漪覺得自己的情緒快要爆炸開,莫名的悲傷難受與心痛混雜在一起。杜程程從未有過的失控讓她的記憶慢慢的拼湊起來
愛情這玩意兒,真是碰不得,不管是誰觸到了總要被狠狠傷一回,連喘息的機會都不給。
星巴克優雅靜謐的空間迴盪著悠揚輕柔的鋼琴曲,將杜程程無法抑制的抽泣掩了過去。
鬱郁吐了口氣,她儘量用輕快的語氣道,“結就結唄,咱杜大小姐天香國色貌美如花,還怕找不到那黑不溜秋的首烏更好的男人?”說著自己也覺得這番話有些自欺,唇角浮起絲苦笑,她趕緊掩飾性的拿起杯子,抿了口拿鐵。苦澀中透著香醇的咖啡有股子刻意而為的暖意,從口中沿著敏感的味蕾慢慢蔓延至全身。
杜程程斂下眼,笑了下道,“可姓阮的首烏就這麼一株。”
李漣漪不做聲。她不知杜程程與阮守務有多深的糾葛,但她看得出來,程程是真的動了心。可惜……
她終是和她走了同樣一條路。
她想起了蘇唯一,想到他當初頭也不回一聲不吭的離開,想到她從醫院跑出來,拖著虛弱無力的身體,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去美國找他,但直至她讓父親請來的人強行帶回國時他的電話仍然是無人接聽……
許久,她出聲問道,“你打算怎麼辦?”嗓子有點晦澀的啞。
杜程程情緒已經平復下來,面色平靜,撇撇嘴,道,“還能這麼樣?等他甩了我前,我先踹了他唄。”愛情沒有了,起碼要留下那點可憐的自尊。
李漣漪心想,程程這點做得比之當年的那個死纏爛打不死心,哭得天昏地暗好不悽慘的她,真真是要灑脫帥氣許多。
果真是年紀小,不懂事啊。
看看時間,還是很早,離午餐時間蠻遠,李漣漪轉開話題,杜程程也回得順口,好似先前的低落情緒完全是場幻覺,不多久又開始天南海北的聊起來,說著說著就說到了顧方澤
“對了,你家那位上回把你帶回去後,有沒有……”嗯嗯兩聲,擠眉弄眼,透著曖昧調侃。
握著杯耳的手指一滯,片刻她慢慢地喝了口咖啡,抬起眼輕描淡寫回道,“啊,吵架了,目前此人已消失多日,疑似失蹤。”
杜程程張大嘴巴,好半天才回話道,“怎麼會?”怎麼又和她的言情思路有這麼大出入啊。怪不得有人說藝術是現實的昇華呢,太昇華了!
李漣漪嘆了口氣,自嘲道,“很驚訝?其實我也覺得很奇怪。”心中複雜莫名。這幾天,她夜夜獨枕,總覺得心神不寧,輾轉反側。可具體要說缺少了些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明明可以和和氣氣風平浪靜的處下去,說不準一輩子一晃也就這麼過去了,以前可以,為什麼現在卻做不到了?
“是啊,那麼遠,用軍用飛機來接人——瞧那氣勢那範兒,我還以為顧大少這回真是浪子回頭,捨棄外頭的飄飄彩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