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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臨,一個在海外生活了多年,想念祖國,無保留愛國的好青年,頭一次對國家產生了懷疑。
衛生間的門鎖「咔噠」一聲,祁臨立即放下手機,向衛生間的方向看去。
葉拙寒顯然用毛巾擦過臉,面頰沒有一絲水痕,但原本梳理得一絲不亂的頭髮沾了水,有些濕,西服已經脫掉,領帶也不知扔哪裡去了,襯衣的胸口位置浸著一片水。
祁臨自知理虧,「抱歉葉先生,我剛才太驚訝了。」
葉拙寒眼神涼涼的,手裡握著一張小方巾,「我以為你至少應該記得我的名字。那天邢律沒有告訴你?」
祁臨驚訝歸驚訝,腦子卻轉得相當快。邢律就是那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律師。當時對方滔滔不絕,他卻只嫌聒噪,除了「聯姻」什麼都沒聽清楚,以至於鬧出這麼大一個笑話。
「我走神了。」他只得承認。
現下也沒什麼心情相親了,葉拙寒被他拒絕一回,又被他噴了一臉的水,就算肚子裡能撐航空母艦,恐怕也會不高興。
這一不高興,說不定得遷怒「出走」。
「走神?」葉拙寒將小方巾疊好,放進西褲口袋裡,「為什麼?」
這還用問?祁臨無語,你工作幹得好好的,晴空一聲霹靂,莫名掉下一個總裁哥哥要和你聯姻,你不走神?
還有,你的關注點到底在哪裡?
葉拙寒說:「你害怕我?」
祁臨額角一陣抽搐,食指在鼻翼上撓了下,「倒不是害怕……」
葉拙寒正色,「那為什麼拒絕?」
祁臨拼命控制自己的神經,才沒有當場翻白眼,「我那時並不認識你。」
我他媽都沒見過你!
葉拙寒繞過桌子,逼近祁臨,「你現在認識我了。」
祁臨聞到一股淺淡的古龍水味,是很冷的調子,可葉拙寒的氣息卻是溫熱的。
他被裹挾其中,如冰火兩重天。
「認識你了?」祁臨沒能完全理解到這句話。
葉拙寒的語氣無波無瀾,跟尋常問好一般道:「現在認識了,願意和我結婚嗎?」
祁臨張開嘴,有合不攏的趨勢。
「想接吻?」葉拙寒半挑起眉,「可以。」
可以個鬼啊!
祁臨趕忙伸手,抵住葉拙寒的胸膛。
這位青年才俊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可以面不改色地問一個剛見過一面的人要不要結婚?為什麼可以把合不攏嘴當做想接吻?
「葉先生!」祁臨覺得自己的素質好得感天動地,都被逼到桌沿上了,還堪堪維持著微笑,「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葉拙寒散發著可恥的荷爾蒙,低音炮連番轟擊,「什麼誤會?」
祁臨身子後仰,「你是不是把我當成某個人了?」
葉拙寒簡潔明瞭,「我不找替身。」
祁臨一噎。大兄弟,大總裁,你一定要說得這麼直白?
「那可以告訴我嗎,半個月前我們從未見過,你為什麼會想與我結婚?」
葉拙寒蹙著眉,片刻道:「因為你適合。」
祁臨脫口而出,「我不適合!」
你是總裁,我是總裁的打工仔!
「你適合。」葉拙寒眸色一深,語氣不容反駁。
祁臨覺得杵在自己面前,腿貼著自己腿的是個被臣子忤逆的皇帝,被逆著毛摸了的獸王。
自己怎麼就適合了?
只有臉適合也叫適合?
「不,我不適合。」祁臨吸了口氣,不卑不亢。
開什麼玩笑,現在是同性都能結婚的時代,他難道還能被強權壓迫?
「你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