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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再加上一點兒適可而止的可憐態,引得路人對他憐惜。
閔危經受過許多的捱打,他原想忍一忍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卻不想被一個披著赤狐披風的女子所救。
她低笑道:「你可要和我回家?」
他是要拒絕的,只是還不等他說話,她就說:「紅蕭,把他拎到馬車上。」
「不……。」他嗚咽的聲音淹沒在濛濛春雨中。
在馬車上,那方窄小的天地間,他縮在角落處,一動不動,思緒混亂。
後來馬車停下,他被高個侍女拎下馬車。周圍是欣喜的歡迎聲,他拘謹地站在一邊,抬頭卻看見了「威遠將軍府」的門匾。
原來救他的是威遠將軍府的小姐。
他原先抗拒的心態悄然發生了轉變,這興許是一個契機。
閔危趴在昏暗的床底下,聽著外邊的輕喘,他的雙眼瞪得通紅,死死盯著眼前不斷輾轉的兩雙腳,一雙黑色長靴,另一雙是紅色小巧的金鏤鞋,白皙纖弱的腳踝上還掛著一串金鈴鐺,叮叮作響。
痛苦、壓抑、仇恨充斥著他的腦海,伴隨著衣物剝落的嘻索聲,他的利齒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唇,眼角有淚水滑落,襯得那猩紅的鳳眼陰鷙而可憐。
終於,在一陣嗚嗚聲後,一雙瑩白皙良的腳踩到了地面上,她輕聲喚道:「危兒,出來。」
聲音淡漠,帶有一絲喜悅。
閔危從床底爬出,看到剛才進門的矮胖男子已經死在了床上,他的身上沒有衣服,袒露著肥胖的身體在紅床之上,眼珠幾乎要爆出,張大著嘴,嘴角還有鮮血流出。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慘死之景,但仍然愣在原地。
冰肌玉膚的貌美女子毫不在乎地撿起地上的紗裙,當著閔危的面穿起來,等穿戴好,她才道:「我們該走了。」
「是,娘。」他悶聲應話。
不過逃離半個時辰,死在床上的男人被發現了。
夜晚,樹林深處,瀅月高掛。
「娘,怎麼辦?」閔危依偎在女子的懷裡,儘管她的身上有令他作嘔的脂粉香氣,他也不想鬆開。
女子顯然也有些驚惶,遠處火光微閃,野狗的吠聲越來越近。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瘸了的右腳,掐著閔危手臂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她突地輕笑一聲,把閔危從懷裡推出去。
閔危猝不及防地摔倒在草地上,後背被荊棘刺痛。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隻無骨的手掐住下巴,接著什麼東西往他的嘴裡鑽,是活物。他的雙手緊緊扒著掐著自己下巴的那隻手,可怎麼也掙脫不了,嘴裡的活物很快順著喉管爬了進去。
那隻手轉而去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一點兒聲音。
「噓,不要出聲。」
女子低頭附耳,顫聲道:「我已經把三生蠱餵給你。你馬上離開這裡,記住娘說的話,去梁京找你的爹,一定要找到他。」
她的玲瓏眼劃過一抹狠厲:「找到你爹,殺了他。」
隱隱有人走動的聲音傳來。
女子鬆開手,坐在草地上,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個不停。
「娘,我們一起走。」閔危小聲急道,去拽她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
「不,你趕緊離開這裡,我的腳已經走不了路了。」
她苦笑一聲,要從腰間拿了匕首。
「娘,你做什麼!」
閔危忙要去搶匕首,卻來不及了,他的手被女子的手緊緊握住,連同匕首,一起貫穿了白皙的胸口,紅色的血液噴濺在他的臉上。
他完全呆住。滾燙的血從他乾淨的臉上流淌下,鼻息間是濃烈的血腥氣味。
他猛地將手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