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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參觀的人很多,解說員一邊維持著秩序,一邊聲情並茂地解說文物背後的故事。
時不時能聽到讚嘆聲和哀嘆聲。
兩人順著展廳的順序一一看過去,走的很慢。一方面是人實在多,另一方面是兩人都被那些文物吸引住目光。
在曾經的夢中,這些兵器都出現過。滾落的頭顱,拋灑而出的熱血,纍堆成海的屍體……
殘酷的一幕幕,在閔危的腦海中回放。
直到看見那把單獨成列的銀槍,足有三米,槍身如新,尖利冷鋒。他的太陽穴突突地脹痛起來,視線仍駐留在上面。
這與夢中他握住的長槍一模一樣。失神的剎那,他竟然想破開那層厚重的玻璃,把它拿出來。
手被握住,閔危低頭,看到她關切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搖頭,笑說:「沒有。」
「你不是想看書畫嗎?我們過去看看吧。」他提議。
林良善點頭,高興地拉過他的手,緩慢地穿過人群。終於遠離了那個成列兵器的展廳,他剛要緩一口氣,額角疼地更厲害了。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們來到了五號展廳。這個展廳中成列出的是魏國皇陵中發掘出的書信字畫,據專家的最新研究,這左側的很大可能是魏國開朝皇帝和純嘉皇后的來往書信,其中字句可謂是感人至深……而右側展示的是純嘉皇后的作畫,藝術造詣頗深……」
泛黃破損的紙張上,是與現代不同的字跡。一個鐵畫銀鉤,一個秀氣端雅。
隔著玻璃,林良善心裡有種熟悉感,想要分辨那些字到底是什麼,但仔細看了半天,也沒認出一個字。
「閔危,你能認出嗎?」她扯了扯身後人的衣角。
身後低微啞聲:「不認識。」
周圍已經有好些人被解說員口中帝後相愛的故事感動,拿著手機不斷拍照留念。
林良善也拍了幾張,就轉去右側,看那些畫作,想學些技巧。
閔危跟在她身後,忍住眩暈,把她的手緊緊握住。
林良善看了會兒,轉過身,一見他蒼白的臉色和泛青的唇,忙道:「怎麼了?」
她摸了摸他的臉,有些滾燙,就連手也是。
「你是不是不舒服?」
這回閔危沒再強撐,說:「是有點,這裡有點悶。」
人確實很多,再怎麼維持秩序,還是鬧。
林良善拉住他的手,往出口的方向走。
「我們先出去。」
她沒能拉動他。
「善善,你等這個展很久了,先看完再走吧。」
她朝他笑,晃了下手機,說:「我已經都拍照留著了,這裡人多,回去我再慢慢看。」
「走吧,都快六點了,正好我肚子餓了,找個地方吃晚飯啦。」
再一拉,他跟著她穿過人群,唇角微微上揚。
等出了博物館的大門,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
借著門口的明光,林良善看見他轉好的臉色,問:「好多了嗎?」
他摸了摸她的發頂,說:「好很多了,不用擔心。」
兩人在一家泰式餐廳吃過飯後,沒有立即回去,而是沿著濱江公園散步。
公園很大,圍繞一個巨大的湖泊開闢出幾個連線的景區。這個點,散步的人很多,有年輕男女,也有老人孩子,一家三口溜著狗的也有。
和煦的晚風吹過湖面,攜來涼意,摻入歡笑聲、打情罵俏、狗叫聲、小孩的哭鬧聲……
林良善一邊拉著閔危的手走著,一邊盯著路燈下兩人的長影。
高跟鞋磨的後腳跟疼。
她扯了下他的手,笑著對上他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