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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和剩理念並不為他人有識,再加上其本人頗有些心高氣傲,也不願為那些俗人所用。
學成之後,便隱居在南海臨城,在此處販魚為生。每日天尚黑,便到海邊釣魚。午時販魚,若賣盡,拿了銀錢買酒吃;賣不完,便提著餘下的回茅草屋吃魚去。
他自認為這天下間,無人知曉他在此處,也無人知曉他的身份。
可這尚且未及冠的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家父方於三月前,為國命喪金州。」由此可知,他的生父該是那戰功赫赫的鎮北王閔戈。
和剩想到此處,是不由鼻孔嗤氣一聲,顯然是瞧不起的。
閔危並未立即回他的話,反而站起身,自身後秦易手中拿過一本破舊不堪的書,恭敬地低頭,道:「和先生,可先看過這書。」
那書的封皮已是模糊不清,甚至有些油漬潑在上方。依稀辨認,卻也能認出幾字,正是《《百變效古棋譜》。
「這棋譜怎會在你手中?」
和剩驚愕地捧著棋譜,珍愛的魚竿掉在地上也不管了。他小心翼翼地翻動裡面的書頁,一頁頁地看過去,仔細非常。
閔危站在旁側,唇角微翹,道:「偶然所得。」
因有著真寧記憶,閔危倒是清楚地記得那時林良善與「他」夏日下棋時,旁側擺放的棋譜,這些都存在他的腦中。棋譜並未同那件大紅嫁衣燒毀於大火中,是被一同帶出來了。
他當然知曉這本棋譜前世是透過閔容的手,到了莫岑手中。這世怕是不能了。
和剩並未翻完棋譜,是到了一半的位置,就停下手,似是猶豫不決。
「和先生若是喜歡,我可送予先生。」閔危再道。
「不必。」和剩這回是將棋譜遞迴來了。天下間從未有便宜事,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如今朝局動盪,這人找來此處,又是這般舉動,目的可見。
閔危並未接過。笑意收斂了,微眯著眸,唇角也扯平,淡聲道:「和先生,俗話說的好,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若非經過前世,閔危興許會被這人的拒絕有些無措。但此時,卻不會。
「和先生隱居臨城十年之久,雖以漁為生,但也常觀四路訊息,暗查明主。否則,多年苦學豈非如糞土般不值。百年之後,又會有誰記得先生之名。青史垂記,必不會有先生,或許有遊歷天下、桃李滿園的莫岑一席之地。」
這般才能之人,雖是隱居。但自古以來,文人雅士,心中莫不有名垂青史的想法。更何況和剩也不是真正的隱士。
至於後面的激言,是他知和剩不喜莫岑舉行,不該將所學大肆教與學生,而是該挑兩三優秀學生傳授。當然,這只是一點,兩人的不對盤,還有許多。前世,自將莫岑請下山,兩人就沒少在朝堂之上起紛爭。
閔危又有些歉意道:「也不知我這番話是否打擾先生?」
不知何時,平和的海風有些急呼,浪花拍打在腳下的礁石上,濺起無數的水珠,又被風裹挾著吹向岸邊之人。
好半晌,和剩轉身看向他,質問道:「你的意思,該你是伯樂?」
他將閔危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嘲笑道:「不過是一個未及冠的孩子,也敢口出狂言。」
閔危道:「大雍太祖當年起兵時不過二十,於三十歲時打下了這莫大的江山,於三十三歲時拓寬海域,往來海外各國邦交,於三十六歲帶兵攻打南疆,分得如今的金州之地……而在此中,始終在其身邊,為其籌劃之人,卻只一人:賀明遠。」
「我的年歲雖小,和先生又豈知,我今後不會有大作為?而和先生,又不會成為和賀先生一樣的人?」
這話說的有幾分狂妄,但閔危的神情卻是謙遜。
他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