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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乾起身,恭敬道:「是。」
「陳風到何處了?」閔危。
另一人道:「聽傳訊的人說,是剛過了浙州的餘益山。」此前,溧陽城守將恥於謀逆,是被殺在帳外,此人便接替了他的位置。
「倒是慢的很。」閔危聞言笑了笑,道:「既是快到了,也省心了。」
和剩最先明白他的意思,道:「是要劫他們的糧草?」
「再過兩月,軍中糧草必不夠,既段治送來了這急需之物,為何不收下?」
「此次的糧草督運是誰?」閔危再。
溧陽城守將有些猶豫,終於道:「是戶部左侍郎江詠思。」
閔危乍聽這名,輕叩桌面的動作停了。
營帳內顯而易見地靜下來。常同承回想起那些年親眼所見的事情,更是不敢有動靜了。
「他來尋死嗎?」
好一會兒,眾人才聽得一道輕笑,身上莫名泛起冷意。
薛照是一連吃了三回敗仗,卻沒料到派往亭山的人也是無人生還,全被射成刺蝟,躺屍崖底了。是氣得將桌案拍斷了腿。
他日夜與部下商討,卻得不出任何有用的策略。
無論何種動作,金州的閔危總是能預先察知。敗仗是不得不吃,手下死傷的兵卒愈加多。再如此下去,他不僅喪失威信,若是閔危打到潛州來,下面之人,臨陣倒戈也是必。
「倒也不急,現今朝廷派了驃騎大將軍陳風圍剿金州叛兵,我們盡可以坐山觀虎鬥。」這時,軍師提議。
「到時候,趁著雙方兵力削弱,我們可以派兵渡河,一舉奪下金州。」
一連的附和聲。
薛照也拍手稱好:「甚好甚好。」
這幾日,林良善沒有再見到張明荔,轉念一想,也知道是閔危的意思。
至於當初對張明荔說儘管讓她來此,陪同聊天的話,不過是虛假之言。再瞧見閔危的那張冷臉時,林良善也不敢提及。
至於那晚閔危熟睡時說出的話,她是真的奇怪。若她真的那麼重要,那他前世就不該對她那副態度。難不成她死了,他才覺出這份情意來?
那些年,林良善窺見過閔危對他人的殘忍無情。有時候,他的無情也針對她。
她實在不能理解,也看不透他。
兩世,他們都不是一般性情的人,就如水火不能相融。
如今待在這處精緻僻靜的宅院,林良善毫不知曉外間的事情,連與林原的通訊也斷了。秦易只道是閔危吩咐的。
這般感覺,恍若回到了前世的鎮北王府,她也是被困,事事只能聽從閔危的安排。凡是有意違抗,他都會拿出那套說辭威脅她。
此時,院中的人,除去紅蕭能說上一兩句話,其他人都是謹慎做事,閉口不言。
是因為早就料想到會這般,所以才將紅蕭一併帶來嗎?想到此處,林良善對閔危的恨意是更深了一分。
她以為重來一世,可以走上不一樣的道路。
可到底是她想當。
第四日夜晚,屋外隱約落了小雨,打落在碧綠的玉蘭葉上。涼風吹得雨絲飄進窗內,紅蕭趕忙去關窗,卻驚呼了一聲。
林良善順著她的目光望向窗外,隱約見昏暗中,一人正大步而來,未撐傘,整個人浸在初春雨絲中。
是閔危。
她認出來,吃驚地站起身,還未及胡思亂想些什麼,那身形高大的人已進屋來。
他甫一進屋,林良善就察覺出不對。
不同以往臉上還帶著笑。此時的閔危,眉眼落著陰翳,唇抿成一條直線,臉色極其難看。他身上的玄色衣袍被雨水浸透了,頭髮也正滴落著水。
他眸中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