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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與莫千映說完那通話後,他煩不勝煩,不想再搭理她,就徑直離開。
還沒一會兒,紅蕭來找他,說是林良善的疾病發作,想要見他。
當時他滿心焦急擔憂,等紅蕭帶著他到了小湖泊邊,見著全身濕透的林良善跌坐在地,更是憂心不已。
無奈身旁眾人看著,他也只能對丫鬟說一句:「你快去找一件乾淨衣衫來。」再這樣渾身濕漉漉的,她的身子恐怕受不住。
淡紫色的衣裙將她的身姿勾勒地一清二楚,他不敢多看,偏過頭,餘光卻是清楚地看見她的淡容,儘管渾身亂遭遭的,卻絲毫沒有落水後的驚慌和害怕。想及紅蕭的話,他心中起疑。
堂妹江寄月將他的疑惑問出口:「善善,你記得你好似不會鳧水,你是怎麼上來的?」
林良善不會鳧水一事,他是知曉的。
大概是前年的盛夏,她守在書院門口等他散學。被同窗笑話,她也只管笑著望過去,還是硬拉著他到微山湖畔遊湖採藕。
近黃昏,遠處的天色落著橘紅色的餘暉,蕩漾的湖水折映出層層閃爍的碎光,晚風吹進濃密的荷叢中,送出陣陣清淡的花香和女子們的歡聲笑語。
「詠思哥哥,我們一道去玩。」她高興地攥住他的袖子,到了湖畔邊一個等客的船伕面前。
「我們租一條船,要多少銀子呀?」
他說:「善善,今日我課業繁重,要回府溫習,不能同你一道玩。」
「書中還說要勞逸結合呢,你別一整天盯著書看,多累啊,和我一起去摘些蓮蓬,就當放鬆了。」她嘰嘰喳喳地說著,已經拿了銀子遞給船伕。
「喏,我銀子都付了,可不能浪費。」
他還要拒絕,蓮花深處突地傳出一聲聲的尖銳叫聲。
「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
呼救的聲音此起彼伏,打斷林良善要登船的動作。
等那落水的女子被救上岸,已然是一副劫後餘生的哭腔模樣,好友圍住她關切不停。
「詠思哥哥,要是我落水了,你會救我嗎?」
他見林良善盯著那幕場景,眼中有顯然的害怕,便道:「善善,我們還是別去了。我鳧水不精,要是等會兒發生這樣的事,該如何是好。」
該如何是好?
如今江詠思回想起這些,不免埋怨起自己。
那天,兩人終究沒有去遊湖採藕。可兩天後,他收到了一袋子蓮子,粒粒白嫩肥胖。
「詠思哥哥,這是我昨日從採蓮女那裡買的,花費了我許久時間才剝好這些,手指頭都疼了。」她伸出紅彤彤的手在他面前晃蕩,笑眯眯道。
那時,他說了什麼,好像是:「你以後別做這些,我不喜歡吃蓮子。」還是其他什麼話。
燈紗罩中的燭火忽明忽暗,江詠思想起林良善的那句話:「你記錯了,我是會鳧水的。」
她明明不會鳧水,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可若真的不會,她又是如何從湖泊中上岸的。小潺湖雖小,但也不算淺,她不可能獨自上岸。
對上他探究的眼神,她只微笑地看他一眼。
應該不會是那樣的反應,若是從前,林良善該會向他哭泣,以此得到他的憐惜。有什麼在發生改變,在他即將要抓住時。
眾人離去後,江詠思走至湖畔,蹲下身細看那處有些塌落的草地,撥開青鬱的草叢,錯亂的腳印交疊在一起,帶有水跡。是剛踩踏上的,且是兩個人的腳印。
一雙小巧,而另一方要大得多,分明是男子的腳印。
可水跡只那處有,其餘地方再無。唯一的解釋就是那人還在小潺湖中。
那刻,他不禁心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