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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將繁花從樓上拋下,砸落到他的身上,伴隨一聲壓一聲的喊聲:「狀元郎,快接住我的花!」「狀元郎,這邊!」……
江詠思也只微笑,駕著紅鬃馬,目光從她們的臉上掃過,卻沒見到想見之人。
他不甘心,再次看過去,認真非常。
那些女子以為狀元郎是在看自己,更是將各樣春花丟擲下去,一時爭鬧紛紛。
沒有她。她沒來。
江詠思心中悶然。這一年來,他未再主動尋她。
只一次,他恰巧外出,正遇見她與李蘭芝。她著了淺青色的細紗雲煙裙,嶄新亮麗,微紅笑靨。兩人雙挽著手,在街上閒逛。
在他心念動時,身後傳來一道沉聲:「沒成想在這裡遇到江大公子。」
江詠思轉身,就見是那被尋回鎮北王府的遺子。
閔危笑道:「不知江大公子可否賞臉,到茶樓一聚?」
先前江詠思懷疑,甚至確定這改換了姓名的真寧與那崔折是同一人。他以為能從林良善那處得出實情,卻不知道那信根本都沒有拆開。
後來,他再找人去查這件事,卻是一點訊息都無。
再見這人,江詠思心下有些猜測。再想起從前之事,他自是也笑,推脫尚且有事,要先回府。
那抹淺青早已沒影。
林良善未來,江詠思不免有些失望。但想及三日前,他聽聞她在關山馬場出事,被蔣家三子救下的事情,又寬鬆下來。
她該在府中養傷,自己倒是有些著急。
一年都能忍耐下,何況這短短時日。
於落英繽紛的杏林中,宴會上酒香四溢,吹捧逢迎。
皇帝神色有些萎靡不振,眼下泛青,顯然沉迷修仙之道已深。
他俯視下桌的新科舉子,忽而把視線投在最受矚目的人身上:「詠思,朕聽你姑母說你今歲十八,還未有親事,不若朕給你指一門?正好給你湊個人生二喜,哈哈。」
江詠思忙起身,拱手作禮,道:「勞煩聖上為臣多慮。」
頓了下,他接著道:「只是臣已有心儀之人。」
周遭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望向這處。太傅江宏深臉色不虞起來。
皇帝好奇道:「是哪家的姑娘,能討得我們新科狀元的歡心?」
江詠思有些面僵,於一眾探視的目光中,緩慢道:「聖上恕罪,她還未應下臣。臣不敢多說,怕有誤她的閨譽。」
「你年少有為,僅十八就奪得狀元頭名。那家姑娘竟還未應下你,不免有些不識好歹。不若你告訴朕,朕給你下道聖旨,成全了你們。」
「聖上恕罪,臣想等她應下。」江詠思垂眸道。
「也罷也罷,你們年輕人的事,便自去決定,朕便不摻和了。」皇帝頭疼地扶額,接過太監遞來的丹藥。
江宏深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
待回府,他把江詠思叫進書房,皺紋遍佈的臉嚴肅異常,道:「你今日在聖上面前說了什麼混話?」
在他的一乾子孫中,唯江詠思是成器的。
這些年來,江宏深的年歲愈大,身體愈差。他知自己的半截身子已埋進泥土,便只能期盼這嫡長孫能負起重責,擔起整個江氏的前途命運。婚姻大事又豈可兒戲。
他問:「你說的可是林安之女?」
江詠思本沉默地站著,聽到此問,道:「是。」
「你是沒聽聞林原正與她找夫婿的事?」
江宏深狠皺眉,見這令他得意的孫兒不語,道:「想必你也是得知了。況且我早些時候便與你說過,以後你的正妻得是端正溫婉,與你門當戶對的。可今日,你倒全忘了我說的話。」
那是江詠思第一次反駁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