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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聽她說:「那很好了,我為什麼會恨你呢。」也不過是多了兩年可活。
她不恨他嗎?
閔危隔著緋紅的襖子,將掌心輕輕貼在她微微攏起的胸口。前世,正是這處,被利劍貫穿二十三劍。
林良善本壓著脾氣好好說話,沒想到他的舉止越加過分,抬手抽向他的臉。
「閔危!」
閔危迅疾抓住她的手,又將貼著她胸口的手放下,忽然道:「你是我的妻,我碰你又如何?」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林良善的怒氣。
她咬牙道:「你該知道,那不過是一樁陰差陽錯的婚姻,你從來沒把我當成你的妻子,我也從來沒把你當成我的夫君。你現下說的這話,是在噁心我,還是噁心你自己?」
好半晌,閔危才把握緊的拳鬆開,他的臉色陰沉下來,眸中毫無溫度,道:「你為何會繡那個香囊?」
「三年前,她曾想與你好好相處,還讓我教她如何繡香囊。」
林良善想了許久,終於想起那隻被她丟棄在角落的香囊。
她冷聲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什麼香囊。」
很好,合著她全忘了個乾淨。閔危怒火攻心,胸脯劇烈起伏,面色落了乖戾:「你是在裝傻嗎?你繡予江詠思的香囊,難不成是自發會的繡法?」
她先是被他的神情震住,但聽到他的話,厲聲回擊道:「所以呢?我愛給誰繡就給誰繡,關你什麼事!」
這話實在刺耳。
朝堂戰場近二十年的磨礪,閔危本不易動怒,更何況是外洩情緒。他緩了很久,緊壓著怒氣。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你曾想與我好好相處,是也不是?」
定是孟姨娘將那事說與他聽。林良善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如今的局面,再想及這段時間他的所作所為,只覺得渾身發冷。
「你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
閔危倏然笑了,與她靠的很近,呼吸間都是她身上的寡淡藥香。
林良善嚇得直往後面躲,可車廂中哪裡有多餘的地方可以後退。他的手抵在車廂壁上,鼻間噴薄出的熱氣,落在她的側頸。
「你給我滾!」她是雙手雙腳,一齊往他身上招呼。
閔危不動分毫。他挑起她的下巴,大拇指按在她嫣紅的唇上,輕輕摩挲起來,低聲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他凝著這張臉,分明是中人之姿,並無特別出挑的地方,甚至當這張臉對上他時,展現出來的都是怒容和冷淡,沒有一絲笑意。
夜間,閔危常做噩夢,可那十二年,他一次也沒夢到她。即便是噩夢,她也不願來報復他。
「這世,我仍會娶你。」
他斂著氣,愈加湊近她的唇,卻見她杏眸含淚,忍不住鬆開手。
林良善偏過頭,哽咽道:「閔危,前世是我心如蛇蠍,算計不成,反而禍害了你,逼得你不得不娶我。我從來不恨你,也不恨任何人,都是我的錯,惡果也全該我一個人承擔。我知曉自己那四年,能在王府後院安穩地活著,以及哥哥在宿州得人照顧,都是你的安排。可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這世我們都忘了,各走各的路。」她再次搬出閣樓上的說辭。
「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有關你重生的事告訴其餘人,絕不會背叛你。閔戈還未回京,我可以和哥哥說,讓他事事待你如貴客,直到你回了鎮北王府。」
閔危聽著她抽噎不斷的話,沉默良久,道:「你以為我的意思是這個?」
他將她的臉掰過,拿過繡帕,給她輕輕擦拭起淚水,嘆息一聲,換了臉面,溫聲哄道:「小姐,別哭了。」
林良善的眼眶泛紅,怔怔道:「我要回府。」
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