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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可還敢隨朕騎著馬去木蘭圍場？&rdo;

景嫻瞪了他一眼，嘆道：&ldo;臣妾今年三十八歲了……放著龍輦不坐，騎馬？這身骨頭不怕被顛散了麼？&rdo;

乾隆笑道：&ldo;你是嫌自個兒老了？朕卻不曾這樣想過。&rdo;他右足微頓，飛身上馬。

景嫻不禁贊道：&ldo;好俊的身法！&rdo;

乾隆輕輕頷首，也覺著自個兒的身法說不出的瀟灑。隨即俯下身子，伸出右手，臉上掛著一抹笑，極盡溫柔。

景嫻眼瞼微垂，眾人面前，總不好駁了他面子，只好伸出左手與他右手相握，也上了馬。上一次兩人同乘一騎彷彿是……多少年前的事？一時竟想不起了。

乾隆拽了拽韁繩，那匹馬&l;噠噠噠噠&r;向前走著。景嫻的後背貼緊了他的胸膛，耳畔不時能感受到他撥出的氣息，只聽乾隆附在她耳畔說道：&ldo;第一次帶著你這樣騎馬，還是你剛剛嫁進府裡那一年。大約是年底，本王推掉了一切瑣事，不顧皇阿瑪的&l;雷霆之怒&r;，只為你說&l;我想和四哥在郊外策馬馳騁&r;。&rdo;

景嫻笑了，將頭微側：&ldo;是十二月初七。臣妾若是記得不錯，四哥當時說的是&l;一切事務本王皆已處理停當，皇阿瑪那裡絕不會出任何紕漏。&r;&rdo;

乾隆朗聲大笑，夾緊了雙臂，說道：&ldo;你莫非有&l;過耳不忘&r;之能？&rdo;

景嫻溫柔淺笑：&ldo;四哥說過的話，景嫻不敢或忘。&rdo;

乾隆輕聲嘆息，雙腿緊緊夾了夾馬腹，那匹駿馬載著兩人飛馳而去。

夜裡，乾隆與景嫻二人同乘龍輦，景嫻撥了撥桌子上的油燈燈芯，將燈調亮一些。乾隆手裡握了本書，靠在椅背上，含笑說道：&ldo;夜深了，該熄燈了。&rdo;

景嫻將披在身上的斗篷又向上拽了一些，說道：&ldo;你手裡的書還差一些，不讀完會睡麼？&rdo;

乾隆雙眉一軒，索性拿起一隻翠玉書籤夾在書裡，說道：&ldo;朕也不年輕了，這剩下的一些，明兒個再看吧。&rdo;

景嫻眼瞼微垂，探起身子吹熄了油燈。

暗夜裡，乾隆將雙手枕在腦後，車轍聲、馬蹄聲不住傳進耳朵，一時間難以入睡。思來想去，他開口輕聲說道：&ldo;對不住……&rdo;

景嫻本合著雙眼聽著車外的聲音，耳畔突然響起乾隆的聲音，太小了聽不真切，她不禁問道：&ldo;皇上說什麼？&rdo;

乾隆凝眉道：&ldo;朕欠你一句道歉。&rdo;

誰知景嫻竟笑出聲兒來，過了許久，她方說道：&ldo;臣妾是大清的皇后，皇上給了臣妾三個孩子，皇上並不欠臣妾什麼。&rdo;

乾隆卻叫起真兒來：&ldo;朕說的，是你勸朕不要南下那件事。&rdo;

&ldo;臣妾知道啊！&rdo;景嫻全然不介意，她側過身來，雙眼漸漸適應了車中的黑暗，語調中甚是坦然：&ldo;臣妾自接掌鳳印那天起，就預料到遲早會與皇上針鋒相對，甚至預料到以後……&rdo;

乾隆戲謔道：&ldo;先知？&rdo;

景嫻不理乾隆，繼續說道：&ldo;皇上不可謂不勤政，可這盛世並非全賴皇上，聖祖、世宗打好了根基……&rdo;

&ldo;夠了！&rdo;乾隆的心裡莫名有些煩躁，這&l;忠言&r;終究是&l;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