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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說……徵兆?&rdo;

八十助怪聲反問，客人回望他一眼。

&ldo;也許是我等眾生身旁的神明下達神諭‐‐藤吉，是時候放下重擔，吐露長年隱藏在心中的秘密了。&rdo;

客人詢問阿近，能不能耽誤她一點時間。

&ldo;可否請您以憐愛曼珠沙華的心，聽聽人生逐漸走下坡的一名小商人的故事?&rdo;

阿近毫不遲疑地點頭答應。這次她並未偷瞄八十助的表情，她很想一聽。

&ldo;那我就不客氣了。&rdo;

客人落寞的微微一笑。

&ldo;接下來的故事，與我為何如此懼怕曼珠沙華有關。&rdo;

那已是四十年前的往事，他娓娓道來。

&ldo;忘記先自我介紹，我叫藤吉。儘管遠不及三島屋，我也是手下擁有幾名工匠的建材商。打從擁有自己的一家小店後，對外改用藤兵衛這個稱號，不過，這故事得以藤吉的身份說才行。

家父是名貧窮的建材工匠，雖有一身好手藝，但家中孩子眾多，無論再怎麼賣力工作，仍難以養家餬口。每當想到父母辛勞的短暫人生，我便不禁悲從中來。

這件事發生時，我父母早因火災雙雙亡故。當時我才七歲，正值思慕母親的年紀，終日以淚洗面。如今回想起來，我父母一無所知，算是他們的福氣。

家中共七個兄弟姊妹，我排行老麼。上面的四個哥哥、兩個姐姐都很像我父母，個性一板一眼，不曾因貧窮而自暴自棄，總彼此扶持，在長屋裡相依為命。&rdo;

說到這裡，現名藤兵衛的藤吉略顯躊躇。

&ldo;地點恕不能明講。目前那地方仍住著不少人，即使沒點明也不影響故事的主軸。以下我提到的人物和店名，也並非本名。&rdo;

沒關係，阿近應道。八十助不知是否一時被這樣的發展給愣住，在一旁聽的瞠目結舌。

&ldo;長屋裡的居民個個和善，家境貧困仍天天笑聲不斷。長屋管理人性格頑固，一生氣就滿面通紅，孩子都管他叫柿子爺爺。&ldo;

藤吉憶起往事，似乎覺得有趣，忍不住噗嗤一笑。

&ldo;管理人曉得我們先前住的長屋慘遭大火燒光，父母雙亡，所以特別關照我們。總在生活艱困時，偷偷分米給我們。但他明白施捨有利亦有弊，常清楚地勸告，與其施捨東西，不如給工作，才算真正對我們好。他甚至會找些跑腿或撿柴的差事讓年僅八歲的我做，兄姊皆在他的安排下找到工作，不久便紛紛離家外出謀生。

&ldo;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這名麼子，與長我十三歲的大哥之間，發生了那件事。&rdo;

說到這兒，藤吉略喘口氣，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八十助見狀猛然回神。

&ldo;我疏忽了，我去幫您端茶來。&rdo;

八十助霍然起身，逃也似地走出黑白之間。

&ldo;真是抱歉，打斷您的話。&rdo;

阿近從容致歉，藤吉微微搖頭。

&ldo;到掌櫃那樣的年紀，往往不願再聽別人提陳年舊事，因為他們早見識太多世間的無聊事。&rdo;

他絲毫沒有怪罪的意思。

果不其然，八十助離開後便沒再回來。阿近認為這樣反而好，心情平靜不少。

此刻，彷彿連庭院裡德曼珠沙華，也在拉門外豎耳聆聽藤吉的故事。

03

&ldo;我大哥名叫……&rdo;藤吉說出&ldo;吉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