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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兵衛的雙手溫熱,一點都不像亡靈。他眼中熠熠生輝,若是對過去感到懊悔的死者,不可能有如此耀眼的光芒。
&ldo;這次輪到我們幫您走出心酸的故去。&rdo;
阿近遊移不定的雙眸,終於恢復鎮定。伊兵衛這番話滲入她心中。
&ldo;我的……過去……&rdo;
&ldo;一直折磨您的那個人,被呼喚來此。&rdo;
是松太郎,他受宅邸召喚,現下就在那座倉庫裡。
&ldo;可是松太郎先生沒有錯,他沒有折磨我的意思。&rdo;
&ldo;不過,松太郎先生所作的事,卻讓您倍感煎熬。即使換個立場想,他犯下的罪也無法抹減。&rdo;
藤兵衛再度抬眼望向倉庫。
&ldo;所以,不僅讓小姐受苦,松太郎先生也痛苦得無法自拔。這座宅邸便在尋求這樣的靈魂,果真如此,決不能放著松太郎先生不管。&rdo;
&ldo;能幫忙解救他嗎?&rdo;
阿近不自主地以求助的口吻問道,腦中一片混亂。這道理上行得通嗎?我到底在講些什麼?
&ldo;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吧。&rdo;藤兵衛語氣堅定的回應,&ldo;然後將此地淨空。這座宅邸貢獻的時刻到了。&rdo;
藤兵衛宛如要教訓某個愛欺負人的孩子般捲起袖子,以手指在鼻頭下摩挲。調皮地說了句:&ldo;我們上。&rdo;之前在黑白之間聽到的故事中,他從未展露這樣的一面。
&ldo;放心吧,躲在倉庫裡的,並不是什麼厲害角色。&rdo;
它早已遺忘自己的名字,甚至不具亡靈的形體,不過是團凝聚不散的怨念……
&ldo;只是以往一直沒人將這件事告訴倉庫裡的那個傢伙罷了。&rdo;
小姐,您一定能打敗它。
07
阿近由藤兵衛牽著手,自盛開的曼珠沙華中站起身。織細的花莖頂端長著像島田髻般碩大的紅花,布滿阿近四周。(註:島田髻,日本舊時流行的髮型,多見於年輕女性或藝妓。)
從這裡仰望,安藤坂宅邸的全景可盡收眼底。猶如從遠處眺望般,一口氣縮小。比起圍繞四周的庭院美景,及倉庫那極為醒目的白牆,宅邸顯得窮酸許多。
看起來好老舊,它已沒有力量。真正的核心果然是那座倉庫。
&ldo;這裡不是庭院。&rdo;
曼珠沙華養生的的這一帶,看似與宅邸的庭院相通,其實不然。四周沒圍上樹籬,且除了曼珠沙華外,並無其他花木。
聽阿近這麼說,藤兵衛頻頻點頭,然後指著前方道:&ldo;您瞧,&rdo;庭院一隅,枝頭掛著深紫長袖和服的梅樹下,佇立著剛才見到的那對男女,阿彩與市太郎。兩人都望著梅樹根部。
阿近走出曼珠沙華叢,朝兩人走近。滕衛兵緊跟在她身後。
石倉屋老闆的女兒阿彩注視著阿近,率先嫣然一笑。
&ldo;多年來,一直打不破。&rdo;
阿近對阿彩看得入迷,一時不懂這話的含意。哇,好美的姑娘。阿福的稱讚一點也沒加油添醋,阿彩和掛在梅枝上的長袖和服一樣,彷如上天精雕細琢之作,完美無瑕。
緊依在姐姐身邊的市太郎,好比搭配長袖和服的腰帶,是個與阿彩極為登對的美男子,之前光聽阿福描述,阿近總覺得難以理解,姐弟間會產生男女之情,相互愛慕嗎?如今心中的疑問已逐漸解開。
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