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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對打仗這個詞沒多少概念,聽蕭寶寶這麼講覺得理應是一件不好的事,不好的事是不是就意味著人一時半會回來了。她撇撇嘴,哭也不哭了,懨懨的和了朵曬癟了的花似的。
蕭名鼎瞅準時機撒腿就跑,留下李嘉和蕭寶寶娘兩大眼瞪小眼,李嘉這時候有點做孃的樣子了,抱著蕭寶寶似懂非懂道:「爹不在,我們也要好好吃飯吃藥。」
蕭寶寶乖乖地點頭,然後察覺不對,指出道:「娘,你說的不對。爹是我爹,不是你的爹。爹是你相公,還有寶寶吃飯不吃藥。」
李嘉悶悶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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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和權這仗一打就打得久了,戰火從燕國西北綿延到東北,時間拖得越久,汴梁中的氣氛就越不對勁。各種傳聞一條條飛滿城中「契丹鐵騎攻破青玉關」「蕭王死守商城」,種種都談不上是什麼好訊息。
蕭王府內好像是另外一個天地,所有不好的訊息都被人為隔絕在了那堵高牆之外。
蕭寶寶每日依舊讀書習字和小小白曬太陽,李嘉則老實很多,不是對著城牆發呆就是縮屋子裡。她縮屋子裡時不喜歡別人在旁邊,所以連侍女也不知道她在裡邊幹什麼。
這兩日燕國朝堂上也是愁雲慘澹,前線與契丹人廝殺得難捨難分,從皇帝到大臣臉上都不見個笑容。蕭名鼎感覺站在殿裡就和站在個墳堆裡,快窒息而亡了。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才要松下臉,一道急報送了進來。
內侍拿著紙的手不停地顫抖,聲音比手還抖,一字字念道:「蕭王在下馬關遇襲,生死不明。」
生死不明,區區四字,讓整個朝堂似變成了真正的墳堆。
沒了蕭和權的燕國就和沒了爪牙的老虎,契丹人瀕臨城下的那天還遠麼?
蕭名鼎有一瞬是暴怒的,想一腳踹翻念信的人,他蕭哥怎麼可能會生死不明呢!!這一瞬過後他冷靜了下來,走出朝不知所措的燕帝跪下:「臣請命出戰。」
柴旭也出列道:「臣也請出戰。」
蕭和權可能戰死的訊息傳遍了汴梁,終於也傳進了蕭王府中,只不過沒人敢說給李嘉聽。蕭寶寶抱著小小白蹲在樹下死命壓抑著哭聲,眼圈憋得通紅,像對小白說也像對自己說:「爹爹沒事的,爹爹沒事的。爹爹說男子漢一淚千金,寶寶不哭!」
「什麼沒事?」來找蕭寶寶的李嘉歪著頭看他,蹲下來輕輕抹去蕭寶寶臉上的淚水:「寶寶怎麼哭了?」
蕭寶寶擦擦眼淚,使勁對李嘉扯了個大大的笑容:「剛剛小小白咬了口寶寶,寶寶疼。」
李嘉當機立斷揪起小小白甩了出去:「寶寶不哭,娘揍它。」
小小白滾在地上委屈地扭著,小主人,人家明明沒有咬你嘛!
蕭寶寶喉嚨裡滾出嗚咽一聲,他不能哭,不能讓娘也傷心。
李嘉牽著蕭寶寶往回走,突然她停下腳步看向牆外,喃喃道:「什麼時候回來呢?」
什麼時候回來呢?沒人能告訴李嘉,也沒人敢告訴李嘉。出征前蕭名鼎與柴旭一同來看了次李嘉,李嘉抱著蕭寶寶在讀書,書裡的故事逗得她笑得前仰後合,聽蕭名鼎說他們要走了,歪著頭問道:「你們也去他那麼?」
蕭名鼎看著李嘉無憂無慮的臉龐,有那麼一剎替蕭和權不值。他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生死不知,而她依然一臉無知,怎令人惱怒。他有種衝動,想大聲地告訴李嘉:「你開心什麼!你笑什麼!那個全心全意對你好的人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了!」
柴旭見勢不對,以眼色示意蕭名鼎不要多說,轉而笑一笑,摸摸蕭寶寶的腦袋:「我們去找你爹爹,你可要好好照顧你娘親。」
「嗯!」蕭寶寶聲音啞啞的:「寶寶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