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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紮完傷口,李嘉收拾好東西,這才慢悠悠地從櫃子裡取出一小罐牛乳,倒了一些在碟子裡。不多時,小白蛇嗅到了牛乳的香氣,猶豫不決地望望地上的碟子,又看看蕭和權。李嘉作勢要把碟子端走,小白蛇痛下決心,忍痛鬆開尾巴,戀戀不捨地舔了下蕭和權,遊走了下去。
蕭和權臉色鐵青,戰戰兢兢地摸了下脖子,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望了眼地上嘖嘖有聲吃東西的小白蛇,他打了個冷戰,霍然起身:「我走了!」
李嘉為了他已經耽誤了不少複習功課的時間,恨不得立即趕人,滾吧滾吧,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小白蛇察覺蕭和權要走,鮮紅的小眼睛滴溜溜轉了起來。
蕭和權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語氣不自然地道了個謝:「今日之事,多謝你。還望你不要告之他人。」
已經翻開《春秋》的李嘉,又是一聲冷淡的「嗯」,怎麼還不走?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蕭和權憤懣地大步朝門走去,沒走兩步又被迫停下了腳步。
正前方,小白蛇雄赳赳氣昂昂地盤踞在門下,眼神灼熱地看著蕭和權,大有「你要走就從我屍體上走過去」的氣勢。人家可喜歡你了,小哥哥,不要走嘛。
「……」
一刻過去了,兩刻過去了,蕭和權抱劍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惡蛇攔道,做主人的只對他說了一個字「等」。等啊等,等到現在也沒見它有挪地的趨勢。蕭和權等不下去了:「餵。」
李嘉剛溫完書,將書籤夾入其中,沒有情緒的聲音道:「睡吧。」
☆、第5章 伍
蕭和權吃一塹長一智,沒再自作多情地接李嘉的話,只當她是在喚小白蛇。椅子不大,蜷在裡頭的這會功夫讓他的腰背痠得發疼,揉著後頸他如釋重負地坐起來,總算是可以離開了。
「衣服脫了,再上床。」李嘉將看好的書一本本歸類卻沒有馬上要睡的意思,深夜對她來說是個難得的安靜時刻,在此時她的心也格外靜些,可以梳理白日裡來不及完全整理好的思路與安排明日的行程。
在場穿著衣服的只有兩人,除了李嘉就是蕭和權,他滿面茫然地看著李嘉,好像根本沒聽懂她的話。
李嘉將兩尺來長的熟宣鋪開,雪白的軟紙垂了半截在她膝上,往石硯裡兌了一小勺清水,她慢慢磨著墨,解釋得很簡潔:「小白,不會讓的。」
「……」所以,這個意思是讓他今晚在這歇下了?!!目光轉到那張窄小的單人床上,蕭和權腦袋裡轟轟烈烈炸過一排響雷,他想不明白李嘉她一個姑娘家怎麼能隨隨便便就讓個異性留宿在自個兒的房間,他更想不明白自己身為男子為什麼有種貞潔不保的緊張感。
李嘉已經開始寫起了第七十九遍的《虹縣詩卷》,米襄陽的行書猶如其人,奔放恣意、行筆瀟散,在李嘉筆下卻顯出別樣的沉著嚴謹。從起筆那刻,看她低頭專注的姿態,便似將周遭一切動靜遮蔽在外,包括青著臉的蕭和權。
蕭和權的臉色從青到黑,最後竟被李嘉氣得一個勁地笑,流氓地痞、橫的狠的他見得多了,就沒見過一個長得這麼幹乾淨淨的人耍無賴耍得理直氣壯,敢情一條蛇比他還精貴?傻子一樣的笑了會,劍往床上一拋,行!睡就睡,左右他吃不了虧!
今夜李嘉的心沒徹底靜下來,屋子裡橫空多了一個人她也感動了些不自在。沒辦法,小白從蛇蛋裡爬出來事便是一條固執有主見的蛇,若是強行抱走它,一轉眼定又會去找蕭和權。還是等它玩膩了吧,李嘉心不在焉地寫著字想到。
蕭和權是被夜幕的貓叫聲驚醒的,這個季節的夜晚牆頭窗下總會盤桓幾隻春心萌動的小野貓嗷嗷嗷叫,叫得悽厲又鬧人。在一個陌生環境裡,他理應是睡不著的,但許是今日著實累到了,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