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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已經有很多年沒來光平山了,上次還是在她十歲生辰時,她那不長進的皇爺爺非要帶她出來見識見識藩鎮的囂張跋扈,以此激勵她務必要梁國大一統而奮鬥,硬是把她從廣陵拖了出來。結果倒好,武昌鎮沒踏進去一步,他老人家興致勃勃地提著個魚簍,抱著個魚竿來光平山的山溪釣魚來了。
那棟屋子就是當年他老人家一時興起為了歇腳建起來的,屋子不大,獨門獨院,門前一條潺潺清溪。幾十步外是處栽滿山茶的凹地,花開時一幕艷景,宛若山澗驚鴻,美不勝收。
蕭和權尋到這裡來時,李嘉就在山茶地裡。梁國的太上皇除了做皇帝混帳點外,其他技能倒是點得滿分,當年在這裡閒得發慌就搗鼓這些山茶,搗鼓搗鼓著就給他搗鼓出這幾十株四季盛開的茶梅來。
蕭和權第一眼看到李嘉時竟險些沒認出來,她拆掉了常年盤起的僕頭,長發一水黑如蒼玉,鬆鬆垮垮地半垂半繞在肩頭。她今日穿著了件赤色大袖衫,束緊了腰身,乍一看去與尋常女子並無區別。
花嬌衣艷,人卻皎皎如雪,看得蕭和權醒不過神。
李嘉似沒留意到蕭和權的到來,一人坐在花叢中,右手輕捧花枝,垂首低嗅,嘴裡嘀嘀咕咕不知說著什麼。
看了不止多久,蕭和權的魂終於回了些,看李嘉仍專注地賞著花,不由略為沮喪,他的存在感真是低得讓他自己都可憐……
「咳,咳!」蕭王爺試圖用咳嗽來證明自己的存在。
李嘉豎起食指在嘴唇邊噓了聲,卻仍沒抬頭看他,蕭和權氣了也好奇了,這丫頭在搞什麼鬼。
幾步過去,挨著人,順手撈起她一縷黑髮把玩在掌心裡:「花有什麼好看的。」有那功夫快看我呀,快看我呀!
李嘉察覺到了蕭王爺滿身求寵愛的氣息,好氣性地任他順著自己的發,小聲小氣道:「聲音小點,別驚著……」
驚著什麼,蕭和權二丈和尚摸不著頭,剛想問卻在下一刻知道了……
已經長成大白蛇的小白蹭著李嘉的膝蓋迷迷糊糊地昂起頭,看見蕭和權的剎那雙眼冒出紅光:小哥哥!
「……」
二人世界就這麼沒了,沒了!蕭王爺心裡的小人頭頂烏雲,蹲在角落裡畫了無數個怨念的圈圈。
圈圈畫了會,躲得遠遠的蕭和權哀怨地回頭看去,卻發現蠢蠢欲動的小白已經不知所蹤,剩下李嘉一人抽出布巾正要擦手:「咦?」
「吃飽了去睡了。」李嘉指指地上的魚簍。
蕭和權額角掛了三道黑線,它剛剛是才睡醒吧,吃了睡睡了吃,這真的是蛇不是豬麼?
李嘉邊擦手邊嘆氣:「你也有同感吧,我也覺得它要減肥了。」
大汪頓時心花怒放,屁顛屁顛地過去:「媳婦,你找我是想通了和我回燕國成親去了麼?」
早知他有此問的李嘉摸摸他暖烘烘的腦袋,避重就輕地回答:「沒事就不能找你麼?」
蕭大汪的耳朵立即垂下一半,原來不是要和他回燕國啊……
李嘉的手滑到他頸後輕輕一拉,唇貼了上去:「我,有點想你了。」
蕭和權短短一怔,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砰砰砰撞擊著胸口,沸騰的血液從胸膛湧上大腦。什麼失落、沮喪、不快,統統飛到了九霄雲外,他的腦子裡滿滿地只有那一句話——「我想你了。」
李嘉以為他沒有聽見,唇稍稍蹭上去點,像是在撒嬌吻了吻蕭和權的鼻尖:「我想你了。」
那一瞬,百鍊鋼也成繞指柔。蕭和權的手在她背後舉了好久,在她說第二句時終於確定自己不在做夢,長臂緊緊攬住她,直喃喃念道:「值了,值了。老子終於撐到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