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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書瑤端著菜出來的時候正看見蘇淮神色晦澀難明地對著屋子出神,她解了圍裙掛在椅背上,過來叫他:「你在看什麼?」
蘇淮回過神,他搖了搖頭,將切好的水果也端了過來:「沒什麼。」
這是背了多年的債務還清後,母子兩人聚在一起吃的第一頓飯。白書瑤坐在明亮燈光下,精神明顯比以往要好上許多。
「阿淼。」
一桌子的菜豐盛得像是在過年,她拿了一紮啤酒倒在自己的杯子裡,朝蘇淮舉杯:「這麼多年,太久了……我總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做夢。」
話說的顛三倒四,詞不達意,但蘇淮卻再明白不過了。
用白水輕輕和她碰了下,低聲說:「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終於結束了。」
「嗯,結束了……結束了。」白書瑤重複了兩遍,臉上的表情像是哭又像是在笑,「阿淼,我們自由了。」
這頓飯兩個人吃了很久。
白書瑤酒量並不算好,一紮啤酒喝下去人已經有些暈乎。等蘇淮將桌子收拾完回來,見人已經閉著眼仰坐在沙發上,像是睡了,嘴裡卻還在斷斷續續地哼著yesterday once ore的旋律。
蘇淮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拿著薄被給她蓋在膝蓋上:「已經快三年了,媽媽,和蘇義明起訴離婚吧。」
歌聲停了,屋子裡安靜了下來,只有呼吸聲細微,和牆上秒針走動的節奏融為一體。
白書瑤始終沒有睜開眼,蘇淮站在他身邊,看見她的眼角緩緩滑落了一滴淚。燈光下,亮晶晶的,像她小時候給他講得睡前童話里人魚公主哭出來的珍珠。
很久很久,直到蘇淮準備離開,那條彷彿失去了聲音的人魚公主才終於開口說出回答。
「好。」
路與北將週末一起來他家玩的訊息發給胖子和王思予,明明約的是上午十點,兩人卻在六點剛過就興致勃勃地帶著籃球過來敲門。
門鈴按了快十分鐘,隨著「咔噠」一聲開門聲,裡面探出了張陰氣沉沉,明顯睡眠不足的臉。
胖子被他的黑眼圈嚇了一跳,「嚯」地一聲怪叫,問道:「路哥,你這是昨天晚上去做賊了?」
路與北連白眼他們兩個人的力氣都欠奉,側了側身把人放了進來,啞著聲音說:「我不管你們兩個要幹什麼,自己玩自己的,別上來吵我。等十點到了再說。」
王思予擠進門裡,伸手拿了個橘子在手裡拋了拋,衝著路與北搖頭感慨:「路哥,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就不信了,要是這會兒來的是蘇淮,你也這態度對人家?」
路與北聽見蘇淮的名字,眼睛微不可查地動了動,還沒來得及說話,胖子先搶了王思予手裡的橘子,邊剝皮邊賤兮兮地笑:「我說予子你可有點自知之明吧,把我們跟蘇淮比,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路與北看著胖子那張欠扁的臉,通宵了一整晚的腦子更是針扎一樣的刺痛。
他冷冷地笑了聲,淡淡說:「怕你不知道,現在告訴你一聲,胡月跟他的高一小男友好像見家長了,就是昨天上午的事兒。」
胖子如遭雷劈,手裡的剝到一半的橘子「啪嘰」摔了下去,在潔白的地板磚上濺出一朵橘色的大花。
王思予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湊過去看著那「花」,搖著腦袋:「嘖嘖嘖,你說你,怎麼能糟踐東西呢。」
胖子瞪他一眼,又抬頭看著路與北:「……你怎麼知道?你聽誰說的?」
路與北自然不能說是自己昨天晚上逛了一晚的高校匿名論壇刷到的,只能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用眼尾睨了他一眼,隨即不發一語,留下急出內傷的胖子,高深莫測地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補眠去了。
一覺睡到九點半,熬夜帶來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