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2/3 頁)
心下一軟,也不忍心老是叫他失望,反正只是結個婚這種小事,不如就順一次他的心意算了,免得他老惦記著。不過有個問題,她必須得搞清楚。
貓公手底下兩位副手,一位神棍落拓不羈,一位斛珠風生水起。斛珠在長安城也是個名人,平康坊最有名氣的妓館娘子。才華與美貌兼具,不知有多少文人墨客為她寫詩作詞,貴族子弟們為了見她一面請她吃一席酒而一擲千金是常有的事。
武禎半開玩笑的問父親,“梅家大郎是真心想娶我,還是迫於你與皇后殿下以及梅貴妃的威壓,不得不娶?”
武禎就這麼保持著貓樣一路去了平康坊,好在常樂坊離平康坊不是很遠,以她的腳程沒多久也就到了。平康坊裡許多妓館,白日裡還挺安靜,武禎要找的斛珠就在平康坊坊東,一座面積不大但佈置的無比精巧華麗的宅院。
豫國公:“我沒告訴過你嗎?這樁婚事,是梅家大郎先向梅貴妃提起的。”
她忍不住又扭頭望了一眼屋內的梅逐雨,他神情認真而鄭重的在寫那張庚帖,她於是又扭回頭,翻牆跑了。
“他主動提起?”武禎這下是真的詫異了,一直到她吃過晚飯溜出來跑到梅家大郎宅子外,還在回想自己從前是否見過梅逐雨。
她悄無聲息出了窗,跳到外頭水池邊的一塊石頭上,發現那水池裡竟然有幾條紅魚,先前藏在荷葉與水草底下,她沒瞧見。因著這幾條紅魚,這片綠意盎然的院子,好像也一下子顯得鮮活了起來。
想了好一陣,武禎都沒想起來什麼,只能暫時將這事放在一邊,坐在牆頭靠著一棵大樹掩藏身形,望著那邊映著燈火的窗戶。她要在這等到梅逐雨睡著了,再悄悄潛進去,將那兩枚不化骨拿出來。
武禎一時只覺頭疼,盤算著現在拿不到不化骨,乾耗在這裡也沒有用,就跳下案几,準備先離開再說。
然而等到夜深,那燈火還未熄滅,梅逐雨不知為何一直沒有睡。外頭街上傳來更夫的打更聲,武禎蹲在牆頭,覺得自己腳都酸了。
這也太麻煩了。
她站起身,在牆頭上活動了一下,忽然,她察覺到什麼,扭頭望向院中。那裡出現了一條黑影,黑影扭曲著,最後變成了一個神情楚楚可憐的少女。
一直以來對婚事不上心只是因為她懶散慣了,沒心思和個陌生人相處,而最讓她猶豫的就是——真嫁了人,晚上不好瞞過枕邊人偷溜出門。
少女抬手風情萬種的理了理鬢髮,忽而扭頭朝她這邊一笑,嘴唇張了張,無聲說了幾個字,然後上前叩響了梅逐雨的房門。
武禎一向樂得清靜自由,但家中父親和阿姐不知為何總是為這事焦慮著急,她偶爾也想,乾脆找個人嫁一回得了,反正一般女兒還要顧慮是否被人欺負,到她這裡,就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若是不開心,她也能隨時踹了對方直接回豫國公府住。
武禎當然看得出來這少女是斛珠所化,她方才說的幾個字是——奴來幫你一把。
這就沒意思了。
深夜有人叩門,開啟房門一看,是個柔弱可憐的美麗女子,口中說著自己在躲避壞人,求一個蔽身之所。若是一般男子,即便心有疑慮,大概看在女子的美麗柔弱上,也不忍心將人趕出去。
武禎很清楚坊間關於自己的流言,什麼浪蕩不羈男女不忌,不知禮數不學無術等等等等,就沒句好話,身份相配的正常郎君沒有願意娶她的,哦,大多數都是不敢娶。看梅逐雨這個做派就知道與她不是一路,大約也瞧不上她這種人,想必是不甘願娶她的。
但梅家大郎,他皺眉聽少女說完後,完全不為所動,直接叫來府中老奴,兩人一同押著那可憐少女走出大門,招呼來了街角巡邏的衛兵,明言此女深夜私闖民宅來歷不明,讓他們按律將少女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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