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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能如此?朝中數百臣子,國都數萬百姓,都還仰仗著陛下……齊軍入城,陛下就算是降,也給他們一個交代!陛下怎能臨陣脫逃?難不成我這一年來教陛下的,陛下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嗎?回去!回去!」
公儀修口不擇言,到了最後,竟然落了淚,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混帳東西、混帳,你大可以自己出海,你不必帶上我,我去歸降齊國,我去給百姓一個交代……幾年前我真是看走了眼……看走了眼……」
他這樣叨叨唸,陳宿聽到最後一句話,在一個宮道上,就把他給放下來了。
公儀修往後一倒,就跌坐在地上,老淚縱橫。
陳宿看著他,定定道:「我不用給慶國百姓一個交代。」
「你怎麼能這樣說?」
「我不是慶國的七皇子,李煦早就死了!」陳宿轉頭看向史官,厲聲道,「記,全都記下來。」
史官們來不及去想他說的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連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紙筆,逐字逐句地開始記錄。
公儀修低聲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七皇子已經不在了,你是假的,一開始我就知道了,你身上的氣味,和七皇子身上的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可我以為……我以為……」
「那你知不知道我姓謝?!」
公儀修一愣,陳宿說完這話,就重新把他背起來了。
他背著公儀修,上了城樓。
城樓之上,陳宿把公儀修放下了;城樓下,謝老當家帶著軍隊,披甲執戟,意氣風發。
謝老當家看見城樓上的場景,罵了一聲:「他孃的,還真是陳宿,他什麼時候混進去的?」他再定睛一看,又罵了一句:「我去,快把卯卯喊來,他太老師被拎到城樓上了。」
城樓上,陳宿緊緊地握著公儀修的胳膊,讓他站穩:「來,你看,下面那個是我爺爺,謝二爺是我爹,我姓謝,慶國早就改名了,早就姓謝了。」
他轉頭看向史官:「都記下來了沒有?」
史官們連連點頭:「記下來了,記下來了。」
陳宿繼續對公儀修道:「你不用著急,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慶國早就姓謝了。」
「我知道你有認真教我,但是你來得太遲了,我就是這樣一個壞種賤種,恩將仇報的狗東西,怎麼教也教不好,行了吧?我感激你,我謝謝你,你別管我了,行了吧?」
公儀修站在原地,還是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陳宿把他往史官那邊推了一把,吩咐他們:「馬車在北城門,送他去,你們也一起去。」
史官們還有些遲疑:「陛下……」
陳宿一擺手,喊破了嗓子:「帶他走!」
史官們扶著公儀修:「老先生快走吧。」
忽然,城樓下傳來一個聲音:「太老師!」
陳宿和公儀修同時轉頭看去。
宋皎也沒披甲,就騎著馬,在謝老當家旁邊。
陳宿看見他了,公儀修是聽見他的聲音了。
陳宿和宋皎對上目光,宋皎看了一會兒,才敢確定:「爺爺,真的是陳宿。」
謝老當家點點頭:「嗯,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去的。」
隨後一身甲冑的謝沉也騎著馬過來了:「爺爺,都安排好了。」他頓了一下,然後騎著馬上前,擋在宋皎面前。
「他怎麼在這裡?」
宋皎道:「看身上的禮服,他好像是慶國皇帝。」
「啊?」謝沉皺眉,回頭和宋皎咬耳朵,「他怎麼進去的?李煦呢?」
「應該是他冒充了李煦,我也不知道,沒人說過,當時是我們一起送的人,明明是李煦……」
城樓上,公儀修被史官們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