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進退維谷(第1/2 頁)
拓欽惜命,冒險出賣線索為的就是保全自己,他怕會被牽連。
涂坤克承了他的情,自是不會背信棄義。
再者,拓欽在中毒案中的身份特殊,說出曾在發現主帥暴斃前和他密會,一定會引來眾人猜疑,到時有關蜂蜜罐來源更加難以分辯。
有了回話士卒的證詞,此刻拓欽和涂坤克之間的關係無疑會成為一道加速涂坤克成為眾矢之的的催命符。
這對涂坤克來說,是最不希望看到的,對他卻是個絕好的機會。
要怪,只能怪涂坤克自作聰明,妄圖反將他一軍,又自詡仁義,因一諾將自己被困掣肘,終究是作繭自縛了。
而很快,秦瑄也發現有一道似有若無的目光同樣落在拓欽身上,是燕祿。
燕祿沒有說話,卻向他點頭示意,就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圖,在與之應和。
他也覺得應該把拓欽推出去嗎?
秦瑄沒有機會和燕祿講和,但從燕祿的態度看得出來他已經原諒自己了,至於背後原因,想來是那群漢人替他澄清了一切。
他確實作過兩手打算,在必要之時找人替罪,身份低微又和中毒案有關計程車卒容易拿捏,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不知怎的,看到拓欽惶惶不安,擔心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出賣的樣子,他卻動了一絲惻隱。
主帥深沉偽善,害人不成終害己,根本就是死不足惜,他替軍中除了這個滿是貪慾和野心的禍患有什麼錯。
為這樣一顆毒瘤,拉上無辜兵卒的性命陪葬,不值得。
不值得的事,不應該做。
燕祿剛想向幾個漢人示意見機行事,就看到秦瑄微不可察地衝他搖了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他不會是不打算揭露涂坤克和拓欽的關係,來個絕地反擊吧?
雖然蜂蜜罐的事情不知道是誰的手筆,但能把涂坤克拖下水卻是個意外收穫,如果有了暗中密會這條罪證,涂坤克僅憑一己之力再想翻身就難了。
秦瑄一定看清了局勢利弊,也看出涂坤克想袒護的人是拓欽,現在正是應當給眾將領下一劑猛藥,混淆視聽的時候,又在猶疑動搖什麼呢?
燕祿突然想到拓欽和那幾個漢人走得也很近。
難道想保拓欽的人其實是他們?
諜作而已,合作不過是權宜之計,終究立場不同。都自顧不暇了,還管這麼多作什麼……
燕祿的視線不滿地掃過幾個漢人,愈發覺得他們礙手礙腳。
卻看到引路人也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衝動。
合著自己和秦瑄想什麼,做什麼都被他盡收眼底了?
燕祿別過臉去,懶得搭理。
明明他和秦瑄才是過命的兄弟,怎麼現在倒顯得是引路人和秦瑄更有默契,兩人都向他搖頭?
涂坤克好久都沒有說話,不知道是在遲疑盤算,還是在拖延時間,立在一旁的拓欽卻忍不住戰慄腿軟,每一分一秒都煎熬難受,和凌遲差不多。
他早知道,所謂同盟都是建立在利益一致的基礎上的,當利益受到威脅時,便只能先小人後君子了,所以就算塗校尉為了免遭懷疑構陷供出他來,他也能理解,畢竟世上本無雙全法,只怪他自己時運不濟。
但好歹給他一個痛快啊,這麼一直懸著一顆心算怎麼回事?
難不成塗校尉以為這件事還能瞞過去?
其實越遲疑才越可疑啊。
要是被其他將領查出,比塗校尉主動坦白的性質要惡劣得多。
在塗校尉緘口不言的這期間,拓欽終於也理清了頭緒。
他和漢人諜作現在可是一條船上的,他們答應了保他,副將目前沒有危險,不至於害他,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