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明面對壘(第2/3 頁)
清晰起來。
延味羨的反應定是偽裝,他在避嫌。
許是因為秦瑄的意氣差點壞事,他不想引人懷疑他們二人的關係。
秦瑄意氣行事,倒是少見。
涂坤克笑,是因為延味羨終於亂了陣腳,等到現在,總算沒有白等。
延味羨其實一直以來都隱藏得很好,只不過,他太心急,也太輕敵了。
涂坤克求勝心切,但他知道自己一直以輕狂自負的形象示人,早被他人洞悉,也深知自己性格上的缺陷很有可能會讓自己功敗垂成。
然而這一局,他太想贏了,在關鍵時刻,還是放慢了步調,也學著審視全域性。
越是冷靜下來探究事與事之間的聯絡,事態轉變的原因,越是能感知到自己此前不曾留意過的細節,越是思考,就越是能扼住機要。
他才發現,延味羨不像自己以為的那樣難以捉摸,他的態度沒有模稜兩可,也不曾反覆。
從頭至尾,他想做和在做的都並非撇清自己,置身事外,而是打著剛烈開脫的幌子一步步誘導眾人偏離調查的正軌,處心積慮地營造再丟出破綻,不過都是在替另一人周旋。
若非拓欽冒險報信,他不知陰謀始末,恐怕也會在這難纏的追索中迷失,著了延味羨的道。
他說不清自己對延味羨的敵意從何而來,和妒賢嫉能無關,和延味羨自成一格的坦蕩磊落無關,僅僅是受一種直覺驅使。
從第一次見面,就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此人不足信,即使成為了營中人,也是個隱藏了太多秘密的人。
而現在回想起昔日種種,更覺此人絕非善類。
這裡的善不是籠統意義裡的善惡,是立場,是道。
一以貫之的純良乏謀安能立世,可延味羨偏能。
在他身上,涂坤克總是隱約能看到秦瑄的影子,尤其是剛入軍營時的秦瑄。
規行矩步,克己復禮,清正剛毅,看似清心寡慾,無鑽無營,卻透著一股令人生厭的韌勁兒,涂坤克只感到偽善。
不管是延味羨還是秦瑄,都註定不是他的同類。
他躋身軍營,是想揮灑熱血,守衛家國,證明自己活著的價值,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在軍營裡玩弄權術,引得同族相殘的。
如果有人與他的信仰背道而馳,有損王軍威儀,他絕不會答應。
涂坤克略一停頓,突然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你說……會為你所說的每一個字負責,是嗎?”
但顯然他不是真的在提問。
因為很快,他又道:“那好。”
“我信你。”
聞捷呆弱木雞,博朗則是嚇得手裡的劍連劍鞘一起掉落。
醫師遼因側目,連同跟在他身後的學徒乾冬也跟著側目,微微咂舌。
塗校尉方才說的什麼?莫不是聽錯了吧?
炊事長大放厥詞,沒有觸怒塗校尉,反而還逃過了一劫?
是炊事長福星高照,實在太走運,還是塗校尉在欲擒故縱?
任誰都不是很相信,塗校尉會突然轉了性,而且寬縱的物件會是歷來和他不睦的炊事長。
這其間,真沒有什麼貓膩嗎?
眾人的臉上有訝異,有惶惑,有探尋,只有延味羨面上平平,但內心的驚恐未定。
在他的設想裡,涂坤克就算不即刻將他問罪,怎麼也會受激憤的情緒左右,意氣上湧,對他更加嫌惡,不管怎樣,反正絕不是像現在這麼平易近人,冷靜自持。
這不是涂坤克的作風,他也不可能真的相信自己。
他會反其道行之,其實是在見招拆招吧。
他,識破了自己的詭計。
延味羨知道,這一局的較量如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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