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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豬神渾圓的身影出現在庭院另一頭的樹蔭中。他穿過草坪,連滾帶爬地向我們走來。御手洗沖他微微抬手,而後繼續沿著房屋巡視。豬神和另一名刑警走來,順勢跟在御手洗身後。
來到房子拐角時,跟在身後的我也感覺到了御手洗的緊張。他猛地把身子一沉,轉身向背後的我們用力指了指前方,示意我們找到了目標。於是我們湊到御手洗身後,向拐角偷偷看去。只見一座小屋孤零零地立在那裡,像是儲物問。雖是小屋,但空間並不小,足以住得下一個人。
小屋有扇窗子,鑲著毛玻璃,裡面卻沒有亮燈。屋子右邊有扇門,在月光的映襯下,發出雪白的光。
&ldo;拔槍!&rdo;
御手洗低聲細語地對豬神命令道。豬神卻一臉訝然地低聲回應說:
&ldo;我沒帶!&rdo;
御手洗聞聲愕然,一時說不出話來,臉上旋即閃過鄙夷之色,彷彿在說:&ldo;沒帶槍?那你幹嗎來了?&rdo;不過,他似乎轉念一想,覺得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便說:
&ldo;那你待在這兒,我給你訊號後,你再到門前來。石岡君,你也一樣。&rdo;
話音剛落,他便貓著腰從拐角跑了過去,中途一步未停。
&ldo;那個渾蛋神氣什麼……&rdo;
我聽到豬神在旁邊懊惱地嘀咕道。
御手洗站在房門一側,身體貼著牆壁,接著掙扎般地脫掉大衣,裹在左手上,隨後揮舞右手,示意我們過去。他激烈地上下揮手,要我們低下身子。於是我們低著身子跑了過去,站在房門左右。
人到齊後,御手洗指著我,旋即把手背到身後。此舉是要我站到他的身後。我聽令照辦。見狀,御手洗慢慢把手伸到門把上。握緊門把後,他死死地盯著豬神的臉,彷彿在對他說&ldo;沖&rdo;。此時,在月光的映照下,御手洗的表情令人毛骨悚然。我彷彿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心中不禁膽寒。
御手洗迅速開啟門,用身體將門完全撞開後衝進了小屋。零星的月光照進昏暗的屋內,一個男子的身體浮在半空,拼命地掙扎著。只聽&ldo;咣當&rdo;一聲巨響,低矮的梯凳向木板鋪就的地上倒去,轉著圈地滑向角落。見狀,我卻一時不知此情此景究竟意味著什麼。
&ldo;快停下!&rdo;
御手洗大喊著向浮在半空的男子跑去。豬神也跟了上去。眾人亂作一團,我則完全摸不著頭腦。急促的喘息聲和眾人身體撞擊的聲音混在一起。這時,黑暗中傳來了御手洗的聲音:
&ldo;石岡君,快找電燈開關!&rdo;
聽到這話,我頓時慌了神,趕忙扶著門把,在門的左右一通亂找。幸運的是,驚慌失措的我終於看到了門旁牆上的開關。
我趕緊開啟燈,看見一個男子坐在地上,另外三人彎著腰站在旁邊。由於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眼前的景象令我頭暈目眩。
&ldo;你要死啊,渾蛋!&rdo;
豬神無謂地喝道。事到如今,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我們衝進來時,那人剛好踢開梯凳,想要上吊。抬頭看去,一條系成圈的繩子從天花板上垂直而下。
&ldo;這人就是羽山科長?&rdo;
我不由嘀咕道。科長長著一張圓臉,平心而論,顯得十分誠實。這人會是殺人犯?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兇惡,若和豬神並肩而立,怎麼看怎麼覺得後者才像兇惡的罪犯。
聽到我的話,御手洗點了點頭,說:&ldo;還好咱們來得及時。&rdo;
&ldo;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