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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位天才的演奏家此刻已經失去了她那位最忠實的聽眾,元帝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
&ldo;堂堂昭儀,竟然如此狼狽!平日裡說得多好聽啊!什麼比翼雙飛、同生共死,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這倒真應了那句老話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rdo;
傅昭儀這時候的臉色才由慘白變為通紅,那不是精神煥發,而是羞愧難當!
元帝挽起馮媛的柔臂:
&ldo;婕妤今日立下大功,朕要好好犒勞犒勞你!擺駕,回宮!&rdo;
這天晚上,元帝抖擻精神,結結實實地犒勞了馮婕妤一頓。具體情景我們不得而知,但據當夜值班的宮女們說,寢殿裡的響動一夜未停,陛下好像在練習口技,獅子老虎狗熊野豬,各種猛獸的嗥叫聲音都被他模仿遍了。而那位在悍熊面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女英雄,好像一直在求饒,顫巍巍的嬌喘聲也很有節奏地響了一夜。
從那一夜起,馮媛的地位就起了重大的變化,首先是被鄭重告知,每天,特別是太陽落山前後,必須隨時作好迎接聖駕的充分準備,未經許可不得擅離職守,以免聖上撲空;其次是奉命在不需要或不方便接駕的日子裡,抓緊時間對她的兒子劉興進行有關的禮儀教育,以便在適當的時候接受封王的詔命;至於馮捷好本身的深造,也被列入了議事日程,正在學習作為一位&ldo;昭儀&rdo;所必需掌握的知識。
一切準備停當之後,元帝子息中的第二位王爺產生了,劉興被封為信都王。而按照當時定下的規矩,信都王的生母,鬥獸英雌馮媛也從婕妤的位置上升了一級,成為大漢歷史上的第二位昭儀。
馮昭儀的榮升,對於傅昭儀來說,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這位天籟苑主的演奏機會明顯減少,元帝似乎有棄文習武的傾向,對她的&ldo;仙音妙藝&rdo;似乎不再感到有當初那種特殊的樂趣,而幾乎每夜都要到馮昭儀那裡去討教鬥獸搏熊的膽氣與技巧,而且經常親自扮演猛獸的角色,與鬥獸英雌一比高低,結局當然可以預料,那曾經令悍熊卻步的英雌卻每每難敵聖威,一陣一陣地望風披靡。從她那裡得到滿足的元帝,當真自以為雄風大振,頗有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但是,對於王政君來說,馮昭儀的受寵,卻是一件求之不得的大好事。至少可以分散傅昭儀的注意力,轉移她的仇視與敵對。三個女人之間,開始形成一種互相排斥而又互相牽制的微妙關係,這是一種三角關係,而根據物理學的原理,三角形的結構是最不容易打破的。
趁著兩位昭儀各顯手段去爭奪元帝的空隙,王政君獲得了難得的機會,她可以定下心來培養兒子劉驁好讓他的太子地位更加穩固。
這本來是順理成章、手拿把攥的事,但萬萬沒想到,劉驁是個扶不起的太子,是塊上不得檯面的狗肉。短短几年中,竟接連出了幾樁毛病,惹惱了本來沉醉於溫柔鄉中的元帝,重新想起曾經許諾過博昭儀的廢立之事,劉騖的太於地位受到了嚴重的動搖,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其實,劉騖的不招元帝待見,並不全是由於傅汕音受寵的關係,就他本身的所作所為來看.即使是依照當時的道德標準,也很難歸入&ldo;少年才俊&rdo;之列。《漢書&iddot;成帝紀》中說他&ldo;壯好經書,寬博謹慎&rdo;,&ldo;善修容儀&rdo;,還說他像孔老夫子那樣&ldo;升車正立,不內顧、不疾言、不親指&rdo;,意思是說他乘車外出的時候,很注意自己的舉上。扶著車橫杆端端正正地站著,不東張西望,不用急促的命令催促馭手,也不親自指揮怎麼走,以免幹擾馭手的駕駛。而在他當了皇帝臨朝的時候,更是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ldo;尊嚴若神,可謂穆穆天子之容也。&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