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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詢放下酒杯,斜著眼問他:
&ldo;那麼依你該用什麼人來治國呢?&rdo;
劉奭根本沒有聽出父皇問話中的不滿,反而興致勃勃地建議:
&ldo;您應該以德來教化臣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過於執著地堅持刑名之學;用人方面,更應該重用儒生,特別是像蓋寬饒這樣的大儒……&rdo;
&ldo;你還敢提蓋寬饒!你忘了他是怎麼死的嗎?&rdo;
劉詢的震怒,一下子把劉奭喝醒了,他想起來,司隸蓋寬饒不久前。許犯父皇,父皇要把他下到有司問罪,蓋寬饒寧死不服,竟然在北宮門撥出佩刀自殺。這件事,父皇一直耿耿於懷,自己怎麼好失察地再提起他的名字來呢?
劉詢怒氣衝天、大聲呵叱:
&ldo;蓋寬饒那種人,食古不化,專好假借上書言事譏諷朝政,朕沒有下令砍他的腦袋,已經夠便宜他了,他還敢用自殺來嚇唬朕!簡直大逆不道!怎麼,你還要朕重用像他這樣的俗儒嗎?&rdo;
劉奭低下頭,垂手肅立,再也不敢還嘴。
劉詢餘怒未消:
&ldo;想我漢家,一向是以霸道和王道相結合來治理天下的,怎麼可以只講以德去教化那些冥頑不化的愚民!你是在勸朕用周朝的制度嗎?&rdo;
頓了一頓,見劉奭不再言語,口氣才稍稍和緩了一些:
&ldo;況且像蓋寬饒這樣的俗儒,不合時宜,一味地是古非今,把本來很簡單的問題搞得複雜萬分,讓人在名和實之間糾纏不清,無所措手足,這種於國事無補的俗儒,怎麼能委以重任!&rdo;
劉奭這時已經被劉詢的雷霆之威給震呆了,他跪在地上,連連叩頭,口中還不斷認錯。
劉詢愛恨交織,無可奈何地長嘆:
&ldo;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親娘許皇后的份上,我早就廢了你這個窩窩囊囊的太子,改立淮陽王劉欽了!唉!亂我漢家制度的,一定是你這個太子呀!&rdo;
昨天的宴會不歡而散。劉奭就是在這種心情下,來找司馬慧的。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慣例了,每當劉奭在父皇那裡捱了批評,總是要到司馬慧這裡來過夜,而且,只有司馬慧才能重新燃起他的希望之火。這種情況下的每一個夜晚,總是充滿了格外強烈的激情,劉奭會像一頭髮情期中的雄獸,用利爪、用尖牙,粗暴地撕扯、咬噬司馬慧的每一寸肌膚,狂野地進入,狂野地征服,一直到精疲力竭為止。
昨夜卻不是這樣。
因為司馬慧害怕那樣會毀掉她和太子的愛情的結晶。她知道,父皇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皇太孫,如果沒有皇太孫的呱呱墜地,劉奭的太子地位就不會十分牢靠,萬一他的哪個兄弟先生下兒子,父皇說不定就會重新立一位太子,這樣,不光劉奭的政治前途到此為止,就連司馬良娣大概也只能以廢太子二等妾的身份而終老此身。
所以,司馬慧只好推說身上不方便,謝絕了太子的雨露。她不敢明言自己有孕在身,她必須提防董良娣那些人,萬一她們知道自己已經珠胎暗結,肯定會用各種陰謀詭計阻止她平安生下這個孩子,從而堵死她以皇太孫母親的身份順理成章登上太子妃寶座的道路。
同是女人,為什麼要這樣互相仇視?
司馬慧婉轉地請劉奭回他自己的寢殿休息,或者,如果太子覺得實在需要宣洩自己的情緒,也可以去找董良娣她們,她們一定如久旱之望虹霓一樣,熱情接待的。
可是劉奭執意不肯,他甚至寧願在司馬慧的腳下和衣而臥,不動她的一根汗毛,只求聽一聽她的嬌聲勸慰,也好扭轉白天被父皇弄得很糟糕的情緒,如果司馬慧實在轟他走,他將在夜露中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