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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自己說了無數聲“相思加油”中用完早餐,依然不見外出的風無涯歸來。吩咐廚房的人將飯熱著,便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房裡。
坐到平時練字的書桌前練起字來,希望藉此可以讓自己身心穩定下來。**JunZitang。**
“夫人……世子大人回來了。”
門外丫頭地話讓剛靜下心來的我再起風波,手一抖筆尖濃濃的墨汁便落在雪白的宣紙上蘊了開來,順手拎起抖抖,意外發現自己寫了半天竟然全是那句“山雨欲來風滿樓”,不祥之感頓生。
書房裡負手對窗的風無涯,就那樣一直望著漫無邊際的桃花林,連我進來都未曾察覺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窗外桃花開的正好,大片大片的粉色蔓延到很遠很遠。
“早朝時外祖父遞交了摺子,摺子上說願意交出手上兵權,請太子奏請陛下允許自己告老還鄉……”兩廂無言時,無心欣賞窗外美景地風無涯回身打破了沉寂。
“為什麼。不是還沒到這一步嗎?”交出京城十萬禁衛的兵權。意味著外祖父與大舅父徹底放棄了一切,宮中的大表姐將不再代表任何一個派系。將變成大齊有史以來最沒有背景的太子妃,如此就可以躲過這次劫難嗎?
“政治就是這樣,誰為餌誰為魚永遠沒有人能真正明白,我們的身份敏感,這些都不是我們能管得了了。這是父親留給我們的書信,府裡暗衛剛送來地,你看下就明白了!”風無涯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來遞給我。
接過那封蓋著青州城主府城主印籤地信,捏著這封只有一句話的信,心忍不住地顫抖起來,剛勁有力地字型顯示寫信的人當時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寫完這寥寥數字。
可也是這剛勁有力寥寥的數字點明我與風無涯必須留京為質的現實,一切的一切都表明這天要變了,而我與風無涯則代表青州向朝廷表明我們的心意,我們什麼都不能做,因為從今天起我們兩人不得再出府門一步。
在我想象中作為人質應該是重兵把守,但意外的是,不但沒有所謂的重兵,連一個朝廷的兵也見不到,只有城主府的侍衛每日裡按時換班值哨。
處於政治風暴中心的我與風無涯索性隨了大姨丈的意思,再也不去管外面的風風雨雨,兩人就這樣躲在城主府裡消磨著時光,日子就這樣如水過去。
日子平靜的比往日還要平靜,以前還要經常接待來訪的友人,如今倒是清閒了,除了出去買東西的秀蔓從外面帶回雙親報平安的資訊,我們徹底與外面世界隔絕了起來。
偶爾我會研上許多墨,一遍遍臨摹風無涯的字型,而風無涯也開始湊趣臨摹我的字型。
偶爾我們也會來一段琴簫合奏,我彈琴他吹簫,聽眾就是我們平日裡帶在身邊的幾人。
大概過了半個月吧,當更漏裡的流沙再次預示著一天的結束時,皇宮方向卻是殺聲四起,漫天的火光將夜晚的天空染紅了半邊,火光一直維持到天亮。
第二日,京城的天空出奇地陰沉,整個空中瀰漫著揮散不去的煙塵,連滿園盛開的桃花亦被漫天的灰塵遮住了顏色。
塵埃落定時,整個大齊掛起了白番,一個月後家家戶戶又開始換上紅燈籠,鳴起鞭炮以示慶祝。
這一切只因大齊一代帝王的隕落,傳言太后痛失愛子哀傷過度相繼離去,而皇后也因為先皇的一道遺旨而殉葬,同時殉葬的還有二十位嬪妃。
隨著那一夜大火消失的,還有二十城主中的八家城主,餘下的十二家城主在新君登基那一日,在大姨丈的統領下皆上書朝廷願交出手中兵權,並且每年向朝廷進貢的銀兩從收入的三成上升到五成。
送葬後的第八日便是新君登基日,新君登基第一件事便是頒旨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