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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宛轉繞芳腚:這都是一傢什麼人啊!
式微式微:別胡說,我覺得老太太挺可愛的,老小孩兒一樣。
江流宛轉繞芳腚:聖母瑪利亞。
式微式微:別岔話題,她們是不是不喜歡我?
江流宛轉繞芳腚:把是不是三個字去了。
是薇心情沉重,到了醫院更是好好表現。她知道自己嘴巴不甜,沒法哄得老人家喜笑顏開,索性就幹實事,用行動來折服這對母女。
掛號繳費都是她來辦,因為對醫院不熟悉,時常幾層樓上下亂竄。好不容易解決一切,坐在楊致禮旁邊等著外婆檢查,還想著問她要不要喝點水。
楊致禮看她忙得出了一頭的汗,從包裡掏出幾張紙巾塞她手裡,說:「不用客氣,你就好好坐著吧,我要口渴可以自己去倒。」
是薇連聲道謝,抓著紙從額頭擦到脖子,熱乎乎的汗被醫院的冷氣一吹,涼兮兮地鑽進毛孔裡,她忍不住打個激靈。
楊致禮先禮後兵,這時候問:「你爸爸還好啊?還有幾年的刑期?」
是薇心裡一陣發緊,知道她已經把自己的情況摸得一清二楚。
沒什麼好遮掩的,她更不會因為父親的事情自慚形穢,畢竟那是已經發生不能修改的事情,她早已在他人連年的數落裡被磨光了脾氣。
是薇說:「他身體挺好的,在裡面表現得也很積極,已經減過一次刑,會提早出來的。就是不總希望我去看他,沒有大事不許我過去的。」
她的態度倒是很坦然,楊致禮點頭,又問:「他進去之後,你日子應該過得很艱辛吧?」
是薇說:「頭兩年是,家裡一直住的宿舍,被沒收之後,還要湊錢給我爸爸交罰金,媽媽後來又生病了……不過都過來了。」
楊致禮感慨:「都不容易啊,那時候東亭也不在了,我們一家也很痛苦的。」
是薇說:「我知道的。」
輕描淡寫,也是不願意詳述那時候的事。總覺得記憶出現一個盲點,每每涉及到那兒,就很輕巧地繞步過去。
要說恨也只是恨自己,畢竟爸爸做那些事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她,沒有父母不想讓孩子過得好。
他為官清廉,從不曾為自己掙下什麼,看到滿世界飛的準女婿風光無限,再看看呆家裡的女兒像折翼的小鳥。
他就鬼使神差地默許所謂的朋友操作起女兒出國的事宜,然後很快事發。想起來,不過是幾十萬的來去,浪費這樣漫長的一段人生,不值得呢。
而她也最終沒有能和陸東亭比肩,拐彎抹角從他單位接到他去世的訊息時,她整個人都透著寒,無論如何不敢相信這些事怎麼接二連三發生在自己身上。
那些日子啊,回想起來,天都是黑的。
是薇有一些走神,直到手機一震,拉她回到現如今溫暖的現實。
陸西周已然落地,第一時間開啟手機發資訊給她,還偷偷地問:在幹嘛呢,有沒有被人欺負?
楊致禮不小心看到,眼皮直跳,覺得生兒子確實沒意思,胳膊肘已經歪到丈人老頭家了,有兒子等於沒兒子。
是薇回給他一個笑臉,楊致禮把視線挪開,明知故問:「西周的資訊喲?」
「嗯,安全落地了。」
「這孩子,只向你報行蹤。」
「……也,也不是每次都說的。」
楊致禮心內好笑,睨著她:「要他好好休息會兒。」
是薇說:「好啊,他肯定累壞了。」
楊致禮指她手指上的戒指:「西周送的?」
是薇張了張手,有點羞澀:「是啊。」
楊致禮故作生氣:「私定終身啊,連爸媽都不過問了。要他早點請假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