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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公輔還想查下去？&rdo;黃伯固沉下語氣勸道，&ldo;到此為止，有些東西不適於公開。把公輔調離提刑獄司，也是為公輔好，哪怕公輔現在不理解，心有怨恨。我惜公輔之才，才如此做的。&rdo;

&ldo;制置……&rdo;

黃伯固抬手止他話，&ldo;我就快不是制置了。我已決定告老還鄉，以後會有新的安撫制置使上任。你寫的東西我都已看過，從石心寺案，到白馬寨案，表面上張珏脫不開關係，其實還有些人也脫不開關係，只是公輔沒注意到。&rdo;

王翊有千言萬語，黃伯固都不讓他了，無數疑問堵在了胸間。黃伯固似乎知道一些秘密，但必定不會相告。王翊自己想查又無頭緒，唯一能接觸到的當事人張珏也遠去襄陽了。

&ldo;襄陽？那是他自己選的地方，奇怪之人都愛到那裡聚集吧？&rdo;黃伯固意味深長地發笑，&ldo;雲上雲，天外天；星辰落，客人來；若能識，且相瞞。&rdo;

&ldo;制置，這歌謠是什麼意思？&rdo;王翊史覺此歌怪異，卻不明其意。

黃伯固只是笑，神秘道：&ldo;是我年輕時偶然得知的，之後幾十年也解不開其意，後來卻突然就懂了。這也是我為什麼幫著楊萃做事的原因。恕我不能為公輔解釋，此歌謠只能聽者自己領會。之所以告訴公輔，是因為公輔可能已經遇上那樣的客人了，只是公輔尚未能識。若哪天認出，且不要驚奇；對方若無惡意，請以平常人視之。古來亂世將至，必先有怪誕徵兆於天下，張珏也好，那些人也罷，都不是我等凡人能插手的。公輔且都善待之吧！&rdo;

王翊越聽越不明白，黃伯固暗示的什麼。但卻暗下了決心，他定要弄清這些事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天大秘密。

☆、第40章 襄陽城外話怪異

從成都出發，走了半月才離開四川境內，往東行因為多山路，所以走得很慢，而且川東多夜雨，每天早晨趕路都是腳下泥濘，更使張珏舉步艱難。他不怕路難走，只怕鞋子漏，沾了地上的積水，要爛腳丫子的。

出了四川，便是一馬平川，路就好走了。快到襄陽之際，突然下起雷雨，幸好他和幾個差人躲得及時，才沒被淋著。這場雷雨極怪，他們抬頭望天，只有零星幾朵白雲，卻打雷閃電又下雨。

剛在破廟中生了火，又有幾位鄉民冒雨奔來。看見火堆，便想湊來烤火，但見是官差，不敢靠近了。

&ldo;過來吧，我們又不是老虎。&rdo;差人招呼鄉民。

鄉民挨不住一身濕冷，大膽湊了上去，他們又沒犯法，還怕官差不成？

脫了衣服烤起來，圍坐一起，不管什麼身份，很快便相熟了。

&ldo;聽幾位口音，從外地來的吧？&rdo;鄉民問官差。

官差答道：&ldo;我們從四川過來，押送充軍的犯人到襄陽去，眼看快到了，竟下起了雨。這雷打得真響，一個地方一種天氣，和我們四川不一樣。&rdo;

鄉民聽他們押犯人而來，下意識向犯人看去，可目光掃過，沒發現犯人在哪兒。便答話道：&ldo;以前不這樣的，今年特別怪，尤其襄陽這一帶，變就變，前一眼還睛空萬裡，後一眼就電閃雷鳴。有時睛空霹靂，防不勝防。還有那漢江水，本來風平浪靜，突然間波濤洶湧，翻了好多船，還扯出大水洞，把人啊船啊都吸了進去。&rdo;

犯人就是張珏，但犯人都是要臉上刺字的，張珏因刺不上字，安撫制置使特許不刺，所以臉上乾乾淨淨。沒有刺字，外人便認不出他是犯人了，到省去許多尷尬。聽鄉民到怪異，他立刻起了興趣，這些怪異背後，可能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