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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篩子支在院子裡,將那些已經開花的小野菊攤在篩子裡對著大太陽曬;然後將那花骨朵上鍋用蒸籠蒸了一遍,蒸好的小野菊攤在另一個小篩子裡曬。
她想,要為家裡人都做一個這樣的枕芯,明天還得去採,這點太少了,裝一個枕芯都不夠呢!不過反正這花的花期長,還有好些天能採呢!
晌午,回家吃飯的鄭長河父子在路上聽村裡人說起剛才鏡湖邊發生的事情,到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沉著臉跟菊花說往後離鏡湖遠點——那湖有些邪氣!
瞧著鄭長河那張灰濛濛的臉,菊花忙鄭重地點頭答應。她想我更怕死,只有你們擔心我會尋短見!
青木更是仔細地打量妹妹的臉色,想看她有沒有傷心。不過還好,菊花的表現很平靜,他這才暗暗地放下了心。
中午,楊氏破例用韭菜炒了兩個雞蛋,又將早晨兒子逮的魚給燒了湯,白色的湯汁香味撲鼻,惹得菊花唾液不停分泌。
她知道這是娘關心她才做的,也不跟他們客氣,先自己滿滿地添了一碗湯,又幫爹孃和哥哥都盛了半碗——湯不多嘛,碗又大;韭菜炒雞蛋也是一家人均分,這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鄭長河兩口子和青木見菊花高興,心情也跟著好起來。
吃完飯,又將碗筷收拾了,菊花方才回到房裡,打量著簡陋的房間直嘆氣。
老式的木床,下面鋪的是稻草,床單打滿補丁;上面的薄被也是補丁套補丁,裡面的棉絮已經結塊了,沒有一點鬆軟的感覺。枕套是耐髒的藍色粗布製成的,壓得死板僵硬,像塊磚頭。
床頭放著一口陳舊的木箱,緊挨著一個顏色斑駁看不出本色的櫃子,上面放著一把斷齒的梳子和一個圓扁的針線籮筐。
這房間也就是睡覺的地方罷了,沒有一點女孩子閨房的樣子。
唉!這山清水秀的地方,日子過成這樣,不應該呀!
依著原主的記憶,一是家裡的田地不多,只有五畝,三畝水田,兩畝地;二是產量也不高,交了稅糧,剩下的賣了也只夠添一些要緊的日用東西,還得留下口糧!
平日裡也沒有其他的進項,攢的雞蛋賣了也要買個針頭線腦啥的,這當中要是家裡有人生病那可就完了。
菊花想著,先勸娘再抓兩頭豬回來;嗯,等母雞抱窩了再孵化一些小雞;眼下呢?趕緊堆一個糞堆,養些蚯蚓吧。雖說這東西到處都是,但她沒養過,還要反覆試驗呢!
嗯,再叫她爹抽時間編一個蝦網子——有空就到鏡湖和小清河邊兜些魚蝦。自己動手,豐富飲食,先將肚皮照顧好。
她躺在床上,目光沒有焦距地望著茅草房頂,心裡不停地算計著。
哎呀!這麼一想,事兒還真多,得一件一件地來。
小野菊每天摘一些;糞堆今天傍晚就攏起來,每天抽時間挖了蚯蚓丟進去,慢慢積攢;豬草也要多割些,再過一段時間,田野裡可是啥豬草也沒有了。
看來自家的地太少了,要不然種些山芋也成啊,現在可不是正挖山芋的時候麼,山芋藤剁碎了餵豬也是好東西。
她在這裡皺眉苦思冥想,外面楊氏卻擔心極了:怎麼閨女躺到床上去了,別是身上不舒坦吧?
她見鄭長河爺倆又下地去了,忙進房間小意地摸著菊花的頭問道:“花呀,哪不痛快了?”
菊花一怔,這才發現自己躺了好一會了。家裡忙得要死,難怪她娘會懷疑。
忙坐起身,拉著孃的胳膊說道:“娘,明兒你去集市別給我扯布做衣裳了,抓兩頭豬回來,雞也多抱幾窩,養了咱自個殺了吃也好啊!”
楊氏見往日膽怯的閨女居然操心起家裡來了,心裡一陣發酸,拉著她的手道:“傻丫頭!你以為就你能想到啊!人家不會養豬養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