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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有幾名男學生真的很淘氣,還有點兒欺軟怕硬,上她英語課的時候經常睡覺,說話,回答老師提問的時候裝傻充愣,甚至當她回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噌地從窗戶上跳出去逃課,英語測驗一塌糊塗……種種吧,無奈的何桂英都曾經在課堂上被氣得失聲哭過。一旦班主任處理這些學生,他們就循規蹈矩幾天,風頭一過,就又開始搗蛋。
聽別的老師說,何桂英的家在教委裡有點兒關係,很快就可以轉為正式教師,這種說法無從考究,不過何桂英在這裡教了兩年英語就調回縣教委倒是真的。
後來錢長友上高中的時候,又聽曾經當過她英語課代表的學生說,何桂英已經不再當老師了。
現在上何桂英英語課的時候,那種亂像已經開始漸現崢嶸。以錢長友的眼光來看,何桂英長得蠻漂亮的,青春可人,相貌在學校的女老師當中絕對可以排到前一二名,估計她不會超過二十歲,難怪上課的時候被學生欺負,那些上學非常晚的學生也就比她小兩三歲。有時候看著那些搗蛋的學生,錢長友就暗自感嘆他們太不懂事了,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何桂英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在課堂上的處境有不好的趨勢,那些搗蛋的學生經常被她提問,他們大多回答不上來,何桂英就耐心地給他們反覆講解音標的讀法,可這些學生常常是搔首弄姿,言不達意,惹得別的學生在下面偷偷地笑,課堂秩序活躍不假,可有點兒亂。錢長友暗自惋惜,何桂英這番苦心是白費了,估計到期中考試的時候,她會大吃一驚吧。
何桂英提問錢長友的次數也很多,當然不是小錢同學在課堂上不聽話,而是他的讀音很標準,被何桂英當作典型來示範。比如連讀字母的時候,要求前面都是升調,最後一個字母是降調,別的剛剛學英語的學生常常忘記這一點,而小錢同學不會犯這樣的錯誤。不過這種正確的讀法聽起來的確有些怪異,別的學生會偷偷地笑。小錢同學的心理素質當然過硬了,朗讀完後面不改色,氣不長出,可別的學生未必會有這麼自然,尤其是女生。不過,在錢長友那次聞名全校的打架後,他再朗讀英語音標的時候,課堂下面的笑聲收斂了很多,可見他的確具有了一代兇人的資本。
其實只要過兩個月,大家對英語熟悉後,沒了那股新鮮勁兒,也就不會覺得有什麼好笑的了,搗蛋的學生自然會去尋找別的有意思的點子。
人的確如此,對身邊的事物熟悉後,也就慢慢習慣成自然了。可錢長友無法接受這樣無意義的熟悉,沒有報紙,沒有手機,沒有網際網路,重複無意義的學習……錢長友感覺自己幾乎回到了古代,後來他乾脆地在寢室裡開始收集初中年級的課本和習題,準備自上而下,系統地把握一下整個初中知識的脈絡,該背的就分配時間背下來,需要技巧的就找些習題練練。這些事情當然不能在短短的幾天內搞好,錢長友只是為了弄個大綱之類的東西,做一下日程安排。這樣一來,即使日後自己顧不上學習,去忙別的事情,在學習上也會有條不紊,保持主動。
錢長友在收集課本的過程當中,無意中發現自己現在的人氣居然很高,同寢室的那些同學都很積極,透過各種渠道幫他找來課本。課本資源之所以如此豐富,是因為學生只要想上學,那你就必須遵從學校的規定“買課本”,沒有商量的餘地。很多中途退學的,或者已經畢業了的,大都把這些課本送人了,而這些被送人的課本下場之一就是當了廁紙。
錢長友挑了那些比較新的課本留下來,竟然被他湊全了初中的全部課本。他高興之餘不由想到,這要是再過幾年,這件事就會變成天方夜譚了吧。
錢長友大致地整理了一下收集來的課本,英語和數理化放在學校課桌裡,塞得滿滿的,其餘的課本就留在了寢室。錢長友樂觀地估計,只需要一個月,他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