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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8）

涉過淺淺的溪流，小分隊進入了寮國境內。上岸後，繞過直上直下的懸崖峭壁，他們開始向山上攀登。 張建華對範春遲遲沒有發布命令感到很奇怪。當他們來到林木茂密的緩坡時，張建華停下了。 張建華：&ldo;範春同志，我們應該在這裡安排一組潛伏哨。你看，這一帶的地形既有利於隱蔽又適合作為通道，敵人有可能選擇從這裡透過。&rdo; 範春煞有介事地四下看了看，命令道：&ldo;黎文海、鄭敏直，你們在這裡埋伏。發現敵人來不及報告就開槍，我們會及時趕來包圍他們的。&rdo; 黎文海和鄭敏直留下了。其他人繼續向山上前進。他們分成了五組，每組兩至三個人。張建華和楊援改埋伏在山脊上，黎文海他們的上方約兩三百米的地方是阮興和黎德良，山的西側半山腰是範春率陳錦輝和阮榮貴埋伏。再往下，靠近公路是範義朋和農良凱。 張建華不明白範春為什麼不允許呼叫民兵加強哨卡的密度，他又無權給鎮長下命令。他擔心美軍特遣隊會從公路西邊的山林裡北進，但經過縝密的思考，他還是認為敵人走邊境線會感到比較安全。因此他只能親自坐鎮最高處，哪裡發現敵人他就可以迅速增援。另外，他不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在這座山上能截住敵人。如果按他的意見調動部隊封鎖方圓二十公里的地區，那麼敵人就插翅難逃了。此刻他在想，萬一敵人已經從這裡向北去了該怎麼辦？ 楊援改在附近轉了一圈回來，靠著張建華坐下：&ldo;張教官，你先睡吧，我坐一坐就行。&rdo; 張建華：&ldo;我打打坐也就休息過來了，不用躺。&rdo; 楊援改：&ldo;唉！張教官，我真想回部隊了。&rdo; 張建華：&ldo;急什麼？&rdo; 楊援改：&ldo;回到南方，師長肯定會給我一個連隊。真希望能痛痛快快打幾個漂亮仗。&rdo; 張建華：&ldo;快了。如果我們在這兒抓住了那幾個美國人，那你的願望就會早日實現了，楊援改連長。&rdo; 楊援改笑了：&ldo;還不知道我能不能帶好一個連哪。&rdo; 張建華：&ldo;你有這個能力。我盼著你打勝仗的訊息。&rdo; 楊援改：&ldo;我會經常給你寫信的。&rdo; 張建華：&ldo;哎，你說，範春同志為什麼不讓民兵參戰呢？如果懷疑民兵的戰鬥力，完全可以調動軍區的部隊啊。有一個連足夠了。&rdo; 楊援改：&ldo;張教官，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範春的說法完全是藉口，我猜他是不想讓別人分一份功勞，沒有別的解釋。&rdo; 張建華想了想，認為楊援改說得有道理。他沉重地嘆了一口氣：&ldo;唉！這種人是要壞事的……&rdo; 楊援改：&ldo;我們都慶幸您在我們這支小分隊裡。對您的意見他不敢不聽，換了我們，沒人敢向他提反對意見。&rdo; 張建華：&ldo;我現在擔心美軍特遣隊已經向北去了。我聽說再往北四十幾公里有一個大型的物資儲存基地。&rdo; 楊援改：&ldo;可能還不止一個。張教官，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我們該怎麼辦？&rdo; 張建華：&ldo;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堅決要求範春通知軍區負責人，緊急調動部隊展開大規模搜捕行動，絕不能讓敵人接近基地！第二，如果範春不聽勸告，我就要直接和阮秋成同志通話，請局領導給軍區下命令。&rdo; 楊援改：&ldo;我估計只能採取第二種辦法。&rdo; 張建華忽然想起一個人，那就是阮氏梅。阮秋成到武裡交代任務時提到了阮氏梅將在某些重要的地點潛伏，為小分隊提供情報。但是如何與阮氏梅聯絡只有範春一個人知道，剛才範春用步話機聯絡的人很可能就是阮氏梅。他反感範春這種鬼鬼祟祟的做派，但是沒有辦法，這些搞秘密工作的人也許已經養成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