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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內的主僕這才回頭,可那穿著一身妃紅錦緞、滿頭金釵的姑娘仍坐在石凳上,半點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她回眸亦是上等姿色,眉眼輕抬,「喲,十七妹,許久未見,怎還這副模樣,見到我也不喚聲姐姐,我皇族禮儀都學哪裡去了?」
「你這是私闖民宅,四姐姐的禮儀又學哪裡去了?難道被狗吃了麼!」李玄玄緩緩走到石桌前,斂衣坐下,不慌不慢的輕聲說道。
四郡主李敏瞬間耷拉下臉來,這個十七妹,混到如此地步,怎還能這般目中無人,「呵,被家人掃地出門的丫頭,嘴還這麼硬。」
「錯了。」李玄玄喝了一口茶,蹦出兩個字來。
「什麼?」
「離家修道是我自己選擇的,誰敢掃我出門?」
「哼,倒是有臉說。」
「四郡主的脾性誰不知道,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個來我這,總不是乘涼來的,有話快說……」李玄玄強忍著把「有屁快放」憋了回去。這李敏,也就是她堂姐,族中排行老四,是她五叔家的獨女,及其的不是個玩意兒,用現代話說,通身散發著「婊裡婊氣」的綠茶味。
從小到大,不管是御賜的珠寶首飾,還是家裡長輩給的宮花錦緞,哪怕是她從不用的文房四寶,她都要佔個尖兒,什麼都要搶了去一番挑揀,把自己沒看上眼的再分給別的姐妹。
身外物也就罷了,這人還陰私的很,不知哪裡學的些內宅後宮的小手段,扮起柔軟時,有風便來雨,只要她梨花帶雨哭上一哭,指鹿為馬不在話下。
李玄玄頂煩她,從小便繞道走,可還是沒逃過她碰瓷的爪牙。要說李玄玄離家修道這事,跟李敏還是有些關係的。
李玄玄父母雙亡,只得她一個孤女,家中叔伯覺她無依無靠,一過一十六歲,便著人開始為她謀劃婚姻之事,先頭一年,她推三阻四找些理由還能推過去,可眼見過了十七歲,實在推脫不過了,她便想盡法子讓這些人死了心。本還不想使用極端手段,只是沒想到,李敏和她母親,也就是李玄玄五嬸娘,對她動了歪心思。
本來李敏已過二十,歲數不小了,一直有門娃娃親,對方是宋長松宋大人的小孫子,喚作宋清塵,本可以明媒正娶做正室夫人的,可李敏她娘兩嫌棄宋大人不過五品小官,配不上四郡主,便想著將李玄玄塞過去。沒成想五叔齊王不允,說是上一輩的諾言,我等皇室之家,應講信用。
那時李玄玄被長輩催的不行,便讓下人去集市上買些男人用的墨字竹扇來,扮作有了意中人的模樣,讓他們不必再費思量。巧被李敏的小廝撞見了,她母女一合計,計上心來……
想來李敏今日過來,大抵也是因為這事。
李敏自知嘴上功夫贏不了李玄玄,也不再廢話,「我父王讓我接你回去,說好歹是李氏公主,沒住在荒野道觀的道理。」
「接我?我院中之物,可裝十個馬車有餘,你那小破車,怎麼接?這般虛情假意的話就不必說了吧,不如直接點,說實話!」
「父王讓我勸你回去,還能有什麼實話,你說什麼,我怎的聽不懂?」李敏眼中閃爍,顯然在說謊。
「那我來說?」李玄玄嘴角勾起了一個陰冷的弧度,滿是嘲笑之色,「五叔他知曉你將你未來夫君宋清塵的摺扇藏到我的枕下,而後讓家裡的婆娘到我房中搜尋,所謂『人贓並獲』的將我抓住,說我與宋清塵有染。此番是五叔覺得對我不住,讓你來道歉的。」
李敏被說中的心事,當下不敢對上她眼神,默不作聲。
原來那日五叔壽辰,家中賓朋滿座之時,李敏的表舅非說丟了傳家玉佩,鬧得甚是不好看。五叔齊王是個耿直的性子,便叫家裡婆娘簡單搜查一下,給個交代,沒成想婆娘在李玄玄的枕頭下搜到了有「宋清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