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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邀請,翟某自當奉陪。」
兩人到了醉雲樓,臨窗而坐。
「公主若有想問的,翟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翟蕭斟了一杯仙人醉,先幹為敬。
李玄玄猜出這裡有些問題,可是並不知道何事,她自問自己確實沒什麼值得黨爭之間可利用的砝碼,因此猜測自己不過是個藉口,「這隊人馬送我是正事,還是恰巧要去揚州,拿我做個由頭?」
翟蕭笑而不語。
「若是隻為了送我,就特地派隊人馬,那我路上可要擺足了公主的架勢,作威作福一番才好。若不是,我便收斂些。僅此而已。」
翟蕭笑道:「此前莫陸離總說公主是這世間頂聰明,頂有意思的人,我還不信。現在也做此感慨,不知是不是遲了?公主果然聰明。」
「哦,那我明白了。」李玄玄總算放下心來,這意思就是太子有事派人去揚州,拿她做個幌子罷了。
「不過,太子殿下也囑咐過了,公主在揚州的府邸,宋長松宋公會安排好。宋公曾為太子師,太子殿下已寫信遞去了宋府,以保證待公主到揚州時,住的適意些。」
李玄玄不禁啞然失笑,她與這宋府果真是有緣,拜李敏所賜,坊間都傳她與宋清塵的摺扇始末。她雖知曉是被李敏所陷害,可是在宋家眼裡,她與李敏都是李氏皇族,明擺著是皇族嫌棄宋府門第低,想悔婚,內部宅鬥,順水推舟把這個鍋扔到了宋清塵頭上。
平心而論,若是自己的獨孫,被人陷害與他人有染,她也定會恨之入骨才是。太子竟然還讓宋公去幫她落府宅,這,確實是難為人家了。
這樣直接以公主身份壓宋公,是不是對他老人家忒殘忍了些,「嗯,我去揚州不帶任何隨從,只我一人,就不勞宋公費心了吧。」
翟蕭笑道:「你可萬不要同宋公計較,宋公雖在長安為官時,不過是五品,俸祿不多,可他祖上宋家實乃揚州富豪之家。我的好友陳都護,同他宋家曾為親家,所以我知曉的很,他宋府是不折不扣的富貴鄉紳,莫說府邸對他算不得什麼,若說半個揚州都是他宋氏的,都不過。」
話已至此,李玄玄也不好推辭,總不能說,我們姐妹宅鬥,我姐姐傷了我和宋公子的清譽,我不好意思麻煩宋公,這話不僅說不出口,還白讓人看了笑話去,「那隻好卻之不恭了。」
她心中思量著,這宋公若不是礙於太子顏面,定不會理她。她到時也要離宋府遠遠的,少給人填些麻煩才是。
「還有一事,請教一下,希望翟指揮使同我說實話。」
「公主請講。」
「前些時日進士科舞弊案,聽聞主犯是白謄,後來怎麼處理的?他的家眷呢?他庶出的兒子白野望,是我朋友。」
翟蕭似是斟酌哪些東西可以說,那些不可以,停了半晌,「對外陛下取消了今年的進士科舉,白謄本該問斬的,不過後來陛下念在他白家這些年有功於朝廷的份上,抄了家產,判了流放磧西。」
「全家麼?」
「嗯,根據我大唐律例,流放是要帶妻妾的,他的子孫亦不能免。」
李玄玄心中為白野望而悲傷,那樣的鹹陽遊俠,江湖意氣,竟因一個對他並不好的父親犯了錯了,直接連坐到流放磧西。
流放之中,嶺南、劍南居多,磧西最遠,也就是罪責極大的會發往此處。磧西就是西域,即玉門關以西,隴右的邊陲之地。很多人,還未到流放之地,就命喪黃泉了。她不禁唏噓,想來裴琳芝與白野望的結局便是如此吧。
六月的時候,李玄玄離開芙蓉山輞川院那日,收整東西時,特地將阿蒙給她的錦盒帶在身邊,上了馬車。
她回首遙望長安繁華。
這裡是陶師傅富貴榮華的長安夢,是鄒齊路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