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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詞,應該叫「陪伴」。
她揚眸看向黎奪錦。
黎奪錦正從他自己身上解下來一個金絲編成的囊袋,然後開啟暗格裡的盒子,拿出一大把金珠,一粒粒全部入到囊袋中去。
他對阿鏡招了招手,讓阿鏡靠過來,然後將新的囊袋系在了阿鏡腰間。
阿鏡低頭看著他的動作,忽然想起她把之前那個錢袋留給鋪主時,鋪主感到驚慌的模樣。
這個錢袋,比之前那個更重。她眨了眨眼,學著那個鋪主的話,說:「黎奪錦,錢太多了。」
黎奪錦哼笑一聲。
平遠王世子怎麼會缺錢?這個世子的名號,是朝廷給的,但朝廷也只給了這麼一個虛名而已。黎奪錦不靠皇廷供養,他同父親平遠王現在征伐下來的土地,沒人開墾的千萬畝荒田早已變成了他名下的良田、莊園,還有十數個城鎮裡的店鋪、經營,一整個帳房的先生替他管帳,錢財對於黎奪錦來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他拉了拉那個金絲囊袋,確認綁緊了,才抬頭看向阿鏡,眼尾含著笑意說:「拿好了,給你便是你的。這一粒金珠可以買一匹良馬,五粒金珠可以買一座大宅,自己拿去用,不夠了還來找我。」
阿鏡低頭看自己的新錢袋,伸手摸了摸。
黎奪錦瞥到她手指上還沾著剝核桃的皮,便隨手拿起一旁的濕手帕,抓住阿鏡的爪子,給她一點點擦乾淨。
快要鬆開手時,黎奪錦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自然得過頭。
他碰了阿鏡的手,主動碰的,而且他沒有任何的排斥反應。
黎奪錦想到自己手裡的是另一個人的皮肉、肌膚,瞳孔有一瞬的渙散,胃裡開始翻湧起熟悉的窒息感,他臉色白了白,下意識地抬頭,眼中隱隱閃著極致瘋狂的抵抗之色。
但他抬起頭,看見的是阿鏡低頭同他對視的目光。
那雙眼透澈至極,如同泉漫石上,清澈見底,裡面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只彷彿是一枚純澈的琉璃珠,會接納所有看見它的人。
黎奪錦忽然感受到了一種平靜,胃裡的掙扎也平息了下來。
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平靜。
和阿鏡初次見面時,阿鏡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那時他們隔著極近的距離對視,令黎奪錦頭疼欲裂的瘋狂也彷彿被梵音洗滌盪去。
身軀不受控制的麻癢感逐漸消退,這是意料之外的救贖與解脫。
黎奪錦不由得盯著阿鏡多看了幾眼,甚至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直到他確認,的確是阿鏡的存在,令他平靜。
在看著阿鏡時,他的腦海中沒有出現任何令他痛苦作嘔的別人,她的雙眸中,只純澈地映照著他自己。
阿鏡掙了掙,像一隻被餵食人捏了太久爪子而不耐煩的貓。
黎奪錦把阿鏡放了。
阿鏡溜到一邊去,掂了掂腰間的錢袋,回頭看他一眼,招呼也沒打的,直接走掉了。
黎奪錦失笑,阿鏡還是阿鏡,這個沒規矩的,拿了賞,一句好話也沒有。
外面下人來報,說有一位公公要求見世子。
黎奪錦令他等等,換了身整齊衣物束髮,才出去見人。
看到那「公公」,黎奪錦眉目便沉了一下。
那太監身著服飾都是宮裡的制式,是從京城來的人。
黎奪錦刻意遠離京城,在這個別院落腳,就是為了避著皇廷裡的那些人,現在卻一聲提前招呼也沒有,直接來了個太監?
誰送到他這裡來的?
那太監跪在地上行了禮,抬起頭來,旁邊準備奉茶的小丫鬟被嚇得一聲尖叫,茶碗差點打翻在地上。
太監臉上,覆著白色的粉末,將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