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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識回辦公室換了白大褂,趕緊去治療室給沈硯清處理傷口。
他坐在椅子上,單手解開襯衫的袖釦,將袖子挽上去。
「我來吧。」
江雲識拉了把椅子坐他對面,小心翼翼地將粘在傷口上的布料掀起來,然後執起剪刀直接將袖子剪開。
白色料子已經被血滲透,沾在手上黏糊糊的。江雲識低垂著眼眸,睫毛輕輕顫了顫,看到傷口並不嚴重才算鬆了口氣。
她摘用棉簽蘸取碘伏為傷口消毒,聲音發啞,「有點疼,忍著點。」
「沒事。」
「傷口雖然不深,但是有點長,需要縫針。」江雲識將棉簽扔到醫用垃圾桶,低頭看他,「可能會留疤。」
他們離得很近,沈硯清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裡的自責。也許她在想,昨晚沒喝多就不會跟他去了酒店,自然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事。
「江雲識,這只是我在制服他的時候不小心被劃了一下。如果換成你,可能就不是縫針這麼簡單了。」沈硯清聲音淡淡的,卻很是認真同她講道理,「我有助理有司機,並不耽誤任何事。但若是你受傷,會影響很多病人的治療。」
江雲識緊抿著嘴唇,很深很深地看了看他,而後低聲說:「先打麻藥縫針,還得再打一針破傷風。」
「好。」
沈硯清該是很忙的,這半個小時裡電話響個不停。一隻手拿著手機講電話,另一隻交給江雲識全權處理。
此時江雲識倒是希望他忙一些,分散分散注意力。再是承受力強的人,任人魚肉的時候也要稍微做一些心裡建設。
電話裡秘書正在叫苦連天,因為早上有個很重要的會議,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沈硯清,有人肯定又要借題發揮。而後得知他受傷,又在那端大呼小叫。
沈硯清說沒有事,讓他將會議延後便匆匆掛了電話。
公司裡這些元老,都是跟在沈老先生身邊幾十年的人,算是看著沈硯清長大。即便他現在是沈氏的掌權人,有時也不免被當做小輩看待。
「回去記得傷口不要沾水,三天後需要換藥,你若不方便來,我儘量過去給你換。」
江雲識手法很利落,講個電話的工夫傷口都已經包紮好了。
沈硯清試著動了一下,大概是麻藥還沒消,沒什麼感覺,「無所謂,實在沒時間到時再麻煩江醫生。」
江雲識點頭,摘了手套去洗手,而後告訴他,「去注射室打破傷風,我可能得去忙了,你自己去可以嗎?」
沈硯清似笑非笑,「當然可以。」
兩人先後走出治療室,江雲識站在走廊裡為他指明去注射室的路,而後鄭重地道了歉。
「都是朋友。」沈硯清單手抄著口袋,目光柔和,「好好上班,不要分心。」
話罷徑直去了注射室。
江雲識看著他被金色陽光籠罩的背影,忽然覺得他其實沒有印象裡那樣高冷。
良好的教養讓他不在別人面前擺出不可一世的姿態,可矜貴的氣質和舉手投足裡自然而然的優雅,足以和普通人劃開一道深深的分界線。
有的人不需要高高在上,會讓人不由自主地去仰望。
沈硯清打完破傷風針去了趟派出所錄筆錄,折騰下來已經臨近中午。
車上李梵問他是先回公司還是先去吃飯,沒等沈硯清做好決定,李梵的手機響了起來。
對方自報是沁泉酒店的大堂經理。原是今早客房收拾房間的時候,在床上撿到一條鉑金項鍊,墜子裡鑲著一對男女的照片,應該是很貴重的物品。
對方想徵得沈硯清意見,是送過來還是如何解決?
沈硯清聽罷,猜測應該是江雲識落下的,便交代李梵讓對方閃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