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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嫿懨懨地閉目,她的臉瓷白清潤,氣息也微弱,彷彿隨手一捏就會碎。
「徐仲掌兵權且有從龍之恩,你叫我殺他,總得要給個他該死的理由,」裴煥道。
沈初嫿睜開一點縫,輕聲道,「他們搶我家產就該死。」
裴煥張手蓋住她的臉,「鎮撫司拿人是要證據的。」
「他家虧空了,必定會四處籌錢,明的暗的,俸祿受賄說不定就有,只要你想查,」沈初嫿鎮靜道,她是閨閣出身,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他們這些朝官,有幾個手上乾淨,便是手上沒灰也會有其他事情上的紕漏,裴煥身為錦衣衛,查個官員底子輕鬆的很,這舉朝的大臣她不信他一個沒查,新帝猜疑心重,絕對會叫他去查人,他手裡多少捏著些東西。
只看他想不想辦。
裴煥放她躺倒,目色淡漠的睨著她,「我就是查了,也得看陛下想不想讓他徐家死。」
沈初嫿一愣,她給忘了這麼重要的一點,陛下現在正對徐家感恩,便是裴煥查出來什麼,只要不會傷及皇權根基,陛下是不會動徐家的,除非有一個人能代替徐家讓他放心的執掌兵部,徐家犯了忤逆成為棄子,要不然即使沈家沒了他們徐家也能屹立不倒。
裴煥起身到桌邊將蠟燭吹滅,脫了衣裳進被裡單手摟著她道,「我強迫了你,我是不是也該死?」
該不該死已經說不清了,他若死了她也沒有好活,他活著她還是不見得會有好日子過,她現兒滿腦子漿糊,這件事她再難過已成定局。
她想睡覺,睡著了再睜眼,會不會這都是噩夢,她只是在夢裡。
沈初媜閉上眼睛陷進深睡。
沒兩天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自金陵那邊的皇家陵墓被人給撬了,偏偏那盜匪挖了新帝母親傅太后的墳,關鍵金陵的應天府愣是沒抓到人,新帝聽聞這事勃然大怒,當場下旨要將應天府尹蕭常打入詔獄,還是內閣那邊齊名上書請求開恩才使得蕭常免遭牢獄之災。
當晚,裴煥就被叫進宮去,沈初嫿身子好些了,但還是靠在外榻上不得勁,手上的書翻了兩頁就被她扔到一邊,她望著窗外搖晃的燈籠發著呆。
紅錦走進門來,手裡還抱著只巴掌大的小貓,笑嘻嘻的和她道,「小姐,您看這是什麼?」
沈初嫿看到她手裡,一隻白毛鴛鴦眼的幼貓,她嘴邊顯出一點笑,從紅錦手裡把貓接過來,憐愛的順著貓毛道,「哪兒來的?」
紅錦分開薄毯蓋到她身前,柔笑道,「爺叫人買的,聽說花了不少錢才搶到一隻,這還生著鴛鴦眼,指不定花多少呢。」
沈初嫿聽著不答聲,她從前養的那隻獅子貓是父親帶回來的,聽父親說是拿了一張銀票才跟商販買下來,她當時沒覺著錢多,現在想來怎麼也得有個四五十兩吧。
這人真捨得花錢。
紅錦揣摩著她的心思,道,「小姐,您這幾天悶悶不樂,爺都想著法子討您開心,左右是過去了,您何不往前瞧呢?」
沈初嫿扯一下唇,「他只是把我當寵物逗,我不高興了,拿個小樂子讓我感激他,回頭他就會討回來。」
紅錦縮了縮脖子,心裡是想勸她,但又不知勸什麼,那天的事成了一顆刺,除非裴煥哄著她,要不然她排解不了。
夜風吹進來帶起涼,紅錦將窗戶合上,順便又往燈盞里加了些燈油,瞧火亮堂了,才緩緩道,「小姐,你們主子的事奴婢不好多說,但在宅子裡呆了這麼些時候,奴婢也看得出爺是有心的,您不也想著嫁給他嗎?不若坐一起攤開來說,未必就說不通。」
沈初嫿牽著小貓的前肢逗它,很洩氣道,「他根本不聽我說,他只當我在騙人,我說什麼他都不信。」
她憋屈成這樣也沒換來裴煥一句安慰,明明是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