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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了,想起了自己頭天晚上的放肆。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得嘴都張大了。
我的笑容隨即消退。我困窘無比,感覺像是無緣無故被公交車撞了,頭痛得要命;痛感猶如一大片面積,大得就像整個蒙大拿1。&ldo;阿卜杜勒,我想為昨晚的行為向你道歉。&rdo;
他坐了下來。&ldo;別放在心上,沒什麼。&rdo;
&ldo;出那麼大的醜!&rdo;
&ldo;你當時讓人感覺神清氣爽。&rdo;
&ldo;你倒真是翩翩君子。&rdo;
他拉出一把椅子,坐了下來,開啟一條粉紅色亞麻布餐巾,放在了大腿上,然後伸手拿過糖漿,既蘸法式吐司,又蘸臘腸,玉米粥也放了大量的楓葉糖漿。相比之下,我的什錦水果簡直就是斯巴達人的飲食2。他叉起臘腸,只咬了兩口就吞了下去。假如他是穆斯林的話,一定算不上虔誠。
&ldo;大衛說,你是芝加哥人?&rdo;
&ldo;生於斯長於斯。&rdo;我做好準備,時刻回擊芝加哥是&ldo;風城&rdo;或&ldo;我的小城3&rdo;或其他無聊的說法,那是外地人提到芝加哥一定要說的套話。好像我們芝加哥人整天都在哼唱辛納屈4那首歌、為生活在一個充滿活力的地方而亢奮不已。
然而,阿卜杜勒卻只是說,&ldo;真令人不敢小覷呀,你的……那位……&rdo;
&ldo;大衛?&rdo;
&ldo;不錯。對於外匯交易與市場波動之間的關係,他的眼光十分敏銳。&rdo;
不管我多麼努力,就是對外匯交易提不起興趣。
我承認,自己還真的不懂這一行;也一直想知道自己究竟應該懂些什麼。照大衛的解釋,那不過就是銀行提供給客戶的一項服務;銀行不想虧損,但也不想暴利。外匯交易界偶爾會出點醜聞,不過那些查出來都是判斷失誤,而不是欺詐行為;除此之外外匯交易也沒什麼特別的誘人之處。對此我深感欣慰。我的前夫老是想投機賺大錢,結果血本無歸倒欠巨額債務;我至今還欠著他造成的債務,就是鐵證。
不過阿卜杜勒顯然是個富人,而且是沙特王室成員,我應該顯得有教養。&ldo;我不太懂外匯交易,但我猜你需要美元‐‐呃,為什麼需要美元呢?&rdo;
一位身穿綠色和粉紅色服裝的女服務員在我們的杯子裡續上了咖啡。等服務員離開以後,他說:&ldo;你真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女人。&rdo;
我聳聳肩。
他仔細地打量著我,似乎要把我外貌的每一個細節都牢牢記住。這使我緊張不安,因為我只習慣於觀察別人。
&ldo;沒那麼複雜,&rdo;他放下叉子。&ldo;是因為石油用美元計價,我的大部分業務也都用美元結算,然後我再用美元收益去兌換做其他投資需要的貨幣。&rdo;
&ldo;投資什麼專案呢?&rdo;
他遲疑了一下。&ldo;我一直都在尋找新的理念與技術,把它們帶給我的國人。比方說,我曾經投資一家基因工程公司,這家公司培育抗擊旱災的種子。我也投資過網際網路搜尋引擎公司,好讓孩子們檢索資訊更加方便。&rdo;
&ldo;真的?&rdo;
&ldo;或許我會和你的大衛&iddot;林登合作,我就有更多的東西可談了。&rdo;
他笑了起來,攏起一團玉米粉。&ldo;生意談夠了吧。今天早上你顯得更‐‐該怎麼說呢&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