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新生(第6/13 頁)
不過她似乎想多了,天窗處那人又道:“一人一個餅,別拿多了。”
底下多拿了餅的人裡,沒有人動。
那人好像嗤笑了一聲,然後又道:“多拿了的把餅放回去。”
依舊沒有人動。
一根藤條突然從天窗上探了下來,直接抽到角落裡一個男孩身上,連抽了七八下,起初那男孩忍著沒吭聲,後來就忍不住慘叫起來;那人連抽了十幾下才收手,末了又是一根藤條探下來,把男孩身上藏的三個餅連同他自己應得的那塊餅都扯了出來。
“多拿的,都把餅送出來。”他眼神在多拿餅的人身上挨個點了一下。
幾個人磨磨蹭蹭地動了,最後地上的包袱皮上多出了十四塊餅。
“沒拿到的拿吧。”
又是一群人去拿餅,只不過這回過去的要不是小娃子,要不是離得太遠反應也慢沒搶到。
最後地上還剩了兩塊餅。
好像所有人都吃到了?
最開始拍門的那個姑娘正縮在一個角落裡,那個角落裡放的是恭桶,所以哪怕別處擁擠也沒幾個人往那裡湊——雖然大孩子們每天吃不飽、喝的水也少,加上已經有了羞恥心,所以幾乎無人排洩,但小孩子們卻是吃得飽又沒有這些顧慮的,所以那裡氣味也著實難聞——和其他拿到餅子怕被人搶去的人彷彿沒有任何不同。
老五看了那姑娘幾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數錯了。還多了一塊餅啊,給誰吃呢?”
話音一落,許多人都抬頭瞅著他。也有個別人低著頭,比如須沐寒,比如最開始拍門的那姑娘,比如那長得漂亮的姐弟倆。
那人看了須沐寒一樣,看她沒抬頭,頗為無趣地轉開眼去;又看一群人渴望又乞求地看著他,心裡又愉快起來:“你、你、你,還有你,你們四個,一人一半把餅分了吧。”他點了兩個有些瘦小的男孩,一個稍微高大些的男孩和一個看著很懦弱的女孩。
——這幾個都是他印象裡靈根好一些自然也值錢一些的“好貨”,而且瘦小點的吃飽了肚子,不會像人高馬大的一樣鬧事。
角落裡那個也極好,三十七的水靈根,是這批貨裡僅有的兩個靈根過三十的人之一。只不過……看這樣子,還有力氣絕食,還是得繼續晾她兩天。
日子又渾渾噩噩地過了大約兩天——須沐寒是不知道時間的,但伯賞蒼歌是清楚的。
八個時辰一塊餅,那兩人就是這麼分配他們的伙食的。這個量,小孩子能吃飽不會餓病,大孩子則是一直在飢餓狀態,餓不死但沒力氣做任何事。
這是最完美的。老五如是和自己的同夥說。
有了吃的,須沐寒每天的大部分時間就都是醒著的,伯賞也能長時間盯著外面的兩個人;那兩人交流不多,但也足夠讓伯賞摸明白他們這趟行程的底細。
這一車孩子是送去給某個商會做僕役的。確認了這點後他是徹底放心了。嗯,那個商會還以築基期修士為靠山,這個訊息對伯賞來說就有點……不提也罷了。
那個練氣三層的胖修士好像腦子不大靈光,所以這一趟做主的其實是練氣二層的乾瘦修士。
左前方角落裡的那姑娘,就是一開始拍門那位,一直沒有吃一口乾糧、喝一口水。算來她斷水到今日已經有四天整了,須沐寒今早借著天窗的光線看見她,驚覺她整個人都乾癟下去了。
她也是這時才發現,每頓飯都會額外多出來的、她以為是那乾瘦修士拿來“調—教”貨物聽話的餅子,並不是這些柺子給的“甜棗”,而是這姑娘的口糧。
馬上又要到飯點了,這回,天窗卻沒有開啟。
幾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響過以後,車廂的門,幾天以來第一次開啟了。
陽光放肆侵入這個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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