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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聽不見的。
我一跺腳讓燈再閃起來,四周卻沒有人。
聲音是從一扇虛掩的門裡發出來的,那後面是大樓的樓梯。現在聲音又沒有了。
我有點發寒,但還是走過去,推開門,說:「誰在那?」
聲音不是很大,在這上下直通的樓梯間裡卻有陣陣迴音。
沒有人回答。
我往下走去,沒幾步,外面的聲控燈就滅了,樓梯間裡連窗都沒有,這下變得一片漆黑。
黑暗裡什麼都看不見,我試探著又往下走了會兒,到半層的地方停住,又問:「有人嗎?」
依然沒有人回答,但是在回聲的餘音裡,我又聽見了腳步聲。
就在我的頭頂。
我心裡一緊,摸著鐵扶手,一步步往上走,我把另一隻手虛虛提起,擋在臉的前方,提防著。
夜晚高樓的樓梯間本就是最讓人發磣的地方,我心裡也打起鼓來。
我走回七樓,又往上走。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但這並不代表能看見什麼,到處都黑影重重的。
「誰?」我又問了一句,聲音已經有點發虛。
我覺得自己這麼莽撞地走到這一片黑暗裡來真是個糟糕的主意,不管怎麼,還是回到能看見的地方再說。
我快速地往下走,回到七樓,推開門。
「咚」,我重重地跺腳,哪怕是閃爍不定的燈,先讓這裡亮一點再說。
聲控燈應聲響起,一閃閃的黃色光。就在我的房門前,站著一個人。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停住腳步:「你是誰?」
他穿著一聲風衣,背對著我。在黃光下極為詭異。
聽見我問,他轉過身來。我卻又嚇了一跳。
他帶著一頂遮到眼睛的帽子,還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現在可是夏天!
「我是遊宏。」他的嗓音沙啞沉重。
「誰?」我一時間想不起這個名字。
「六耳,我是六耳。」他低低地說。
六耳?我一時愣住,他怎麼穿成這樣,還有他的聲音,這是那個無厘頭活蹦亂跳的六耳?
他朝旁邊讓了讓:「怎麼,不請我進去?」
這次我倒是很快摸到了鑰匙,開啟門把他請進去。
把燈開啟,我頓時覺得舒坦許多,還是光明好啊。
「怎麼那麼晚來,之前也不來個電話,剛才搞得神神秘秘,故意嚇我嗎?」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問六耳,卻見他站在玄關,帽子口罩和風衣一件沒脫。
「穿成這樣不熱嗎,還不脫掉。」我嘴裡這樣說,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六耳的樣子很不對勁。
六耳把手抬起來,猶豫了一下,慢慢摘去口罩。
「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昨天你見過我的。」說話的時候,他的帽子也拿了下來。
我坐在沙發上的身子不由自主向後縮了縮,倒吸了口冷氣,緩緩站起來。
「一個多小時前我剃過一次,現在又成這樣了。」
白熾燈的明亮光線下,六耳的臉上蒙了層細而密的棕黑絨毛,從脖子直蔓延到額頭髮際,讓他整張臉都模糊不清。而頭髮更是變成了長發,披散下來。
他脫去風衣,露出裡面的短袖t恤,所有暴露在外面的面板上都是層黑毛。出了很多汗,這些毛髮都緊貼在面板上。
昨天並沒聽袁列說出遊宏的名字,今天的報導裡也只是以「遊先生」代之,我真的沒有想到,昨天躺在華山醫院裡的毛人,竟就是不久之前和我一同遊山玩水,嬉笑玩鬧的六耳。
我怔怔地望著六耳,咋見時的微微驚嚇與排斥,已經轉為難以言喻的複雜心情,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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