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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烘托自己的不容易,他連聲哀嘆。
「你也看見了,我的技術實在不到家。而且老實跟你說吧,接高先生的單不是什麼我高估自己,而是因為荷包見底,不接我就得流落街頭餓肚子了。」他吸了口氣,看向高先生,「高先生,我也得向你說聲對不起,要是陳先生沒出現,咱倆恐怕早就交代在這兒了。」
高先生被他弄得措手不及,訕訕的擺手,「過了的事就不提了,一起患過難,就算是朋友了。」
吳大師沖他笑了一下,腦袋耷拉下來,面子裡子都不要了,「陳先生你看著應該比我小,我腆著臉叫你一聲哥。不求別的,只求你能讓我跟著你,在平時接單的時候可以從旁觀摩,學習兩招。」
果然是個有故事的人啊,師父當初的眼神一點沒錯。
像吳大師這樣有點專業基礎,又不怕鬼的人是陵園的首選招聘物件。可陵園的崗位不多,除了不可能讓出來的總負責人的位置,其餘職位都不是太好。
陳嶺徵詢問道:「吳先生你介意當保安嗎?」
吳大師:「……啊?」
「是這樣的,我們昱和山陵園大概過幾個月就能全部竣工,缺一個保安,對了,還缺外聯業務員,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在其中任選一個。」
擔心自己被誤會成剝削勞動人民的喪病資本家,陳嶺忙補充自己公司的福利待遇,「底薪這個數,五險一金,包吃包住,年中和年終都有獎金。」
吳大師看著青年手裡比出的數字,感覺自己太賺了。
捉鬼算命這個行業競爭十分激烈,偶爾甚至會出現因為搶客戶而與人大打出手的情況。他孤身一人闖蕩社會,不比那些有門派當後臺的,大多數時候只能吃別人嚼剩下的饃,撿別人看不上的小單子。
如今一個遮風擋雨的港灣擺在眼前,不要的是傻子。
吳大師激動的喊:「外聯,我幹外聯!」當保安有什麼意思,不如出去跑業務。
陳嶺嚴肅的點了點頭,他們昱和陵園雖然還沒建成,但手續齊全,是個正規單位:「明天先簽上崗合約。」
吳大師高興得恨不得當場表演一段扭秧歌,搓著手憨笑著說:「陳哥,我以後可就跟著你幹了,你也別叫我什麼吳先生了,就叫我吳偉偉,疊字,偉大的偉。」
陳嶺摸出之前得來的那張名片:「你不是叫不凡?」
吳偉偉:「出來混總要有個號吧,不凡是我給自己起的道號。」
陳嶺:「……」
聽起來好高階,他和師父就沒有道號!
號啊名啊都是虛的,陳嶺只小小羨慕了一下,更多的是高興。
昱和山陵園的隊伍終於擴充了!
天花板上,沙沙的爬行聲又響了起來,陳嶺知道,樓上那東西被關煩了。
他淡定的從揹包裡掏出一盒撲克牌,拆開包裝倒出來:「咱們先玩會兒撲克打發打發時間,如果實在熬不住,就輪流眯會兒眼睛。」
高先生乾笑兩聲,沒想到陳嶺這麼接地氣。
他主動洗牌,問:「不打錢吧?」他牌技一流,不會裝輸,萬一贏了不該贏的錢,把大師氣壞了咋整。
吳偉偉也有同樣的顧慮,急忙說:「賭博不好,咱們以娛樂為主。」
玩牌很容易打發時間,你贏一局,我輸兩局,接二連三下來,很快就到了午夜。
今晚沒有月光,烏雲遮天蔽日。
別墅周圍靜謐無聲,屋子裡死寂一片,掉根針在地上都清晰無比。
天花板上的爬動聲早就變了調,嬰兒房中不斷傳出打砸的巨響和駭人的尖嘯,整棟別墅都在跟著震顫。
陳嶺淡定地掀起眼皮往天花板看了一眼,打出最後張牌:「我又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