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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問她:「你不是一直都想認識她嗎?我可以幫你。」
如果放在之前,她沒有失明的時候,她可能會再多加考慮。可是那時,她沉浸在失去光明的痛苦中。
她想,她失去了光,那麼能不能靠近一顆星,讓她的光芒照亮她。
現在,她靠近了那顆星,星星的光芒很奪目,卻一點也不刺眼,她的光是冷冷的,卻不傷人,反而很溫柔。
宋邇也越來越不知所措,她越來越貪心了,已經不滿足於只是在星星的身邊,不滿足於只是感受她,和她說說話。
她想將星星納入私有,她想擁有那顆星。
宋邇的食指一下一下地點著手機背面,她覺得自己像個心機深沉,蓄謀已久的壞人,但一想到裴霽,她又覺得當壞人也沒關係。
她比較擔心裴霽,因為裴霽和她父母的關係並不好,她一面希望裴霽能和父母多說說話,能高興起來,一面又很怕她在那裡受委屈。
裴霽沒有在門外等多久,保姆很快就返回來,將她領了進去。
裴裕安在客廳,他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趙芫不在。
聽見腳步聲,裴裕安睜開眼,他的目光落在裴霽身上,點了下頭:「來坐。」接著吩咐保姆,「拿點喝的來。」
說完,他又問裴霽:「要喝什麼?」
裴霽在他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了,聽他問她,就說:「都好。」
裴裕安就朝保姆看了一眼,保姆很有眼色,笑著說:「那就榨點甜杏汁吧,家裡有很新鮮的紅杏。」
裴裕安點了頭。
保姆就去廚房忙活了。
裴藝葬禮時,裴霽就來過這裡,現在再來,依然生疏,依然不太習慣。她沒有打量房子裡的佈局,也沒有動來動去,而是安分地坐著,看起來沉穩而平靜,彷彿即將要參加某一場重要的研討會。
裴霽小時候就是一個寡言少語的孩子,她一路成長,都讓人覺得有些單薄,因為她身邊的同學永遠都比她大,她在人群裡,總是顯得瘦小孤獨,格格不入,初中時,因為年紀太小,又不懂和人交流,甚至險些遭受校園暴力。
但隨著她逐漸長大,成就越來越高,那份格格不入,漸漸地就變成了難以企及,多年以來的單薄孤獨,在旁人的眼中,也都變成了一種特別的,高不可攀的氣質。
裴裕安看了看她,想說什麼,卻發現,似乎找不到話題。說什麼呢?關心她的工作?她的工作,他哪裡說得上話。關心她的私人生活?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生活是什麼樣的,有哪些朋友,喜歡做什麼,現在是單身還是已經有了能相互陪伴的物件。
裴裕安突然覺得坐著有些煩悶。
最後,是裴霽先開的口:「媽呢?」
裴裕安暗自鬆了口氣,就著這問題,說:「在樓上躺著,她身體不太舒服。」
裴霽問:「哪裡不舒服?看過醫生了嗎?」
裴裕安怔了一下,才說:「精神不太好,睡不著,醫生看了也沒用。」
「這是心理問題,嚴重的話,一定要找心理醫生進行心理援助。」裴霽很認真的說,她說話時,眼神總是很肯定,像是對自己說的每句話,都十分確信不疑。
裴裕安一時啞然,過了一會兒才說:「再看吧。」
裴霽蹙了下眉,她是學醫的,認為不論是身體上的問題,還是心理上的問題,在無法自我調節的時候,都應該把問題交給專業的人。
媽媽因為裴藝的緣故走不出來,這麼久了,她顯然無法自我調節,她需要心理幹預,而不是聽之任之地沉淪。
「我可以幫媽媽找一位信得過的心理醫生……」裴霽試著給出建議。
裴裕安沒等她說完,就擺手道:「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