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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過去,走到遺體邊上,看到了宋邇,她閉著眼睛,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裡。裴霽伸出手,冷靜地觸碰她的臉,涼的,沒有溫度,她收回了手,把宋邇的遺體往手術室裡推,李勝柏驚訝地問:「你做什麼?」
裴霽聽到自己用一種非常冷靜,冷靜到近乎漠然地語氣說:「也許還有救。」
李勝柏驚恐地說:「已經腦死亡了。」
裴霽卻像是沒聽見,她好像一瞬間就忘了這是在夢中,變得無比偏執,唯一的念頭就是,可以救。
最後,是生物鐘把她喚醒。
裴霽睜開眼睛,坐起來,天已經亮了,是她平時起床的時間。她下了床,發現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裴霽去洗了個澡,夢裡的情境被她驅逐出腦海。
她想,已經宣告腦死亡的病人,怎麼會還有救?完全違背了醫學常識。
這個夢,很荒誕。
她洗漱過,走出房門,照舊去買了早餐。但在敲響宋邇的房門前猶豫了。
宋邇大概沒有心思吃東西。
現在敲門,會打擾她。
正當她猶豫,門卻開了,宋邇出現在門後。裴霽愣了一下,這是宋邇第一次,不用她叫,就自覺地開門出來。
猶豫裴霽沒有發出聲音,宋邇也就不知道門外還有一個人,她徑直走了出來,險些撞到裴霽身上,幸好裴霽避讓及時。
她匆匆讓開,也嚇了宋邇一跳,宋邇忙站住腳步,驚疑不定地叫了聲:「教授?」
裴霽應了一聲:「嗯。」腦海里卻想起了那個荒誕的夢,夢見宋邇被宣告死亡,毫無聲息地躺著,夢見她違背醫學常識,試圖救她。
宋邇笑了一下:「你起來啦?那怎麼不敲門?已經過了你平時喊我起床的時間了。過了三分鐘哦。」
她氣色尚好,笑容也自然,好像已經走出昨日的陰霾了,裴霽細細地看了看她的面容,認為她在粉飾太平。
她沒有回答宋邇的那些問題,只說:「吃飯。」
宋邇也沒有追問,跟在她身後,朝著餐桌走去。
她們平時吃飯也很少說話,可這一頓,卻彷彿格外沉默。裴霽依舊沒什麼胃口,但仍是按照平日的進食頻率把身前的食物都嚥了下去。
夏日的太陽映在玻璃窗上,彷彿希望在燃燒,金黃熱烈,卻不灼人。
裴霽吃完了,放下了筷子。
宋邇聽見響動,嘆了口氣。
裴霽立即看向她。
「教授,昨晚的睡前故事好深奧。」宋邇有些苦惱地說。
裴霽很震驚,她掙紮了一下,終究沒能說出迎合宋邇的話,為自己辯解了一句:「這是很生動很形象的科普讀物,是我在書架前精挑細選過的。」
宋邇又學起了裴霽的冷漠:「哦。」
裴霽馬上就發現了她在模仿她,皺起了眉頭,強調了一遍:「這書適合零基礎的普通人,一點也不深奧。」
宋邇依舊是我不信的表情,但口上卻狀似屈服:「好吧,教授說的都對。」
裴霽認為自己取得了暫時性勝利,但她絲毫不覺得高興,站起身,說:「我去上班了。」
宋邇起身送她。
她們走到門口,裴霽開啟門,她回頭看宋邇。
白天的宋邇和晚上燈光下的不一樣。夜裡的宋邇很脆弱,需要聽她的聲音,抓著她的手,才能入睡,白天的宋邇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故作堅強。
但不論是什麼原因,裴霽都決定不揭穿她,她又說了一遍:「我去上班了。」
宋邇彎了彎唇,笑意溫柔,她抬手揮了揮,說:「教授再見,要注意安全,下班早點回家哦。」
因為看不見,她揮手的方向其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