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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楚王,錢太后有些不悅,&ldo;當初算是承了她的情,留在後宮好生將養著也就罷了,性子仍舊那麼怯懦,哀家索性免了她每日的請安。算起來,哀家也有很長時間沒見了。皇帝倒是總去看她,蔣福每次都讓底下人跟了,倒一直沒發現什麼。&rdo;
錢善達想了一想,慢慢道:&ldo;楚王已有十九了,本朝不拘男女皆二十歲論婚嫁,如今也是應該給楚王物色夫家了。&rdo;
錢太后聞言一愣,&ldo;楚王容貌有缺,舉國皆知,如何還能物色得到好夫家?&rdo;
&ldo;言官一系雖然盡在皇帝手裡,不過太后在這後宮也見過,父子相殘,兄弟鬩牆的事還少麼?遠的不說,先帝登位時把隔了肚皮的兄弟姐妹殺得一個不留,就剩下一個同胞的弟弟,還是寄養在海方寺。所以說這世間有哪種關係能是顛撲不破的呢?&rdo;
錢太后驚訝之色更濃,
&ldo;父親是說…顧江離?&rdo;
錢善達陰陰一笑道:&ldo;沒錯。今晚若是能拉攏得了東廠,我們就有了八分勝算。若是顧江離尚了楚王,言官就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我們就大權在握,穩操勝券了。&rdo;
錢太后有些擔心:&ldo;顧江離是京城第一佳公子,多少的名門閨秀等著論嫁呢。尚楚王,他能同意麼?&rdo;
梁國公說道:&ldo;無妨,顧江離同不同意無所謂。臣已經打聽好了,顧江離年少喪父,只剩了他母親顧老夫人徐氏和他相依為命。所以顧江離對他母親最是孝順,但凡是顧老夫人提的要求沒有不聽從的。
只要我們想辦法能讓顧老夫人同意,這門親事就能定了。一個深閨婦人難道不比一個朝官好拿捏嗎?&rdo;
錢太后點點頭,&ldo;這事要從長計議了。&rdo;
此時,遠在宮城東南角毓清宮後花園裡的楚王李祐湛還不知道自己的終身大事已經變成了母親和外公謀權奪位的籌碼。
園裡的木槿花開得正好,趁著午後陽光明媚,李祐湛戴著厚厚的帷帽,帶了貼身侍女石榴去賞花。
看不多時,石榴嘟起嘴,搖著李祐湛的胳膊道:&ldo;殿下,這花無甚好看。雖說暑頭過去了,但是還餘著熱,仔細待得久了殿下又中了熱,主人又要擔心了。咱們快回屋吧。&rdo;
李祐湛穿著白色的雲霞翟紋月華裙,身子羸弱,娉娉裊裊。氣弱不能高語,嬌怯不勝涼風。一雙丹鳳含情目,盈盈波轉,如同一剪秋水,含著淡淡的哀愁和病色,讓人有著強烈的保護欲。
五官仔細看來不同於李祐溫的如沐春風,而是肖似其母的采采精華,眉眼間可以看出與慶王一母同胞的痕跡。只是可惜鮮紅色的胎記附在臉頰之上,否則定然是百媚叢生的美人。
石榴年紀比李祐湛還小,自然經不住安靜賞花這種風雅卻有些無聊的事情。
先帝不喜,母后不愛,毓清宮實際上與冷宮無異,偌大的宮殿服侍的人只有貼身的石榴並幾個灑掃的太監婆子,所以李祐湛也不在意主僕之分。
李祐湛捏了捏石榴的鼻子,說道:&ldo;你就在意你家主人,我也是你的主子,你怎就不聽我的?&rdo;
石榴調皮又誇張地吸了吸鼻子,說道:&ldo;殿下的身子得了藥才好,自然是不宜久站的。都是主子,誰說的對石榴就聽誰的。
好殿下,咱們快回屋吧。&rdo;
第4章
到了傍晚,城北的梁國公府僕役往來穿梭,府裡各處張燈結彩,擺了一席家宴。無論是席間菜餚,還是備下的節目,全都擦著心哀的邊,隱隱露出僭越的不臣之心。這座宅邸更是超過了梁國公的品制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