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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遊目光灼灼地盯著熒幕，心臟的搏動伴隨著光點的閃爍，直至最後一點光也消散。

他臉色煞白，宛如心臟病發，眸光沉沉，臉上閃過一絲狠厲。

沒有時間拖延了，誰也不知道湛火何時動手。

孟子清不能死，起碼現在不能。

鄭管家無言地看著他瀕臨崩潰的模樣，文遊咬牙，強撐著理智，無數資料匯聚在指尖，他們要去城北，訊號斷掉的地方在……文遊目光一定，總算想通，他猛地抬頭，&ldo;老鄭，備車。&rdo;

文遊越過書桌，衣袖帶倒掛架，半枚懷表落在桌面鏘然有聲，文遊微怔，將其握在手中，&ldo;我對不起你……可你說過，祝我幸福快樂。&rdo;

文遊此生不把所謂祝福當真，只有這一次，他絕不放手。

夜裡起大霧，車卻開得飛快，等文游到時，阿華已經搜尋完徐區倉庫群大大小小的倉庫，唯獨剩下一間，門扉緊鎖。

&ldo;怎麼樣?&rdo;

雨下得很大，文遊從車上下來，阿華跟在身後撐傘，還是免不了落一肩雨。

&ldo;按您說的，每一間都搜過，就剩這間了。&rdo;倉庫管理員來開門，鐵門在轟隆推開，血腥味和藥水味撲面而來。眾人呼吸一滯，空曠的地面上有一團陰影。阿華將燈開啟，正是孟子清躺在地上。

眾人留在原地，文遊走上前，只見孟子清被綁在椅子上歪倒在地上，地上扔著一把刀，他雙腕綁著繃帶，上面都是血漬。文遊彎下腰幫他把眼罩和嘴巴里的布條取下，低聲問：&ldo;你還好嗎?&rdo;

孟子清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看著他，他啞聲道：&ldo;我的手……&rdo;

文遊目光落在他手腕和十指上，湛火挑了他的肌腱，就算能夠接上，也絕不可能恢復成以前的狀態。他的沉默讓孟子清渾身顫抖，喉頭爆發一陣嗚咽，&ldo;文遊，幫我殺了他!&rdo;他揚起頭，像是無助的幼獸，腦袋不斷蹭著文遊寬大的手掌尋求安慰。

文遊眸光垂落，溫柔地在他臉上蹭了蹭，&ldo;子清，我愛他。&rdo;

孟子清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揚起頭，悽厲哀切的雙眼怒睜，淚水飛快湧出，他瘋了一樣吼出聲，拿腦袋撞著文遊的身體，&ldo;你騙我!你騙我!&rdo;文遊卻只是溫柔地抱著他的臉，默不作聲。

孟子清狠狠地咬住他的手掌，像要徹底咬斷文遊的骨頭，他嗚咽著，淚水混雜著文遊的血落到地上。不斷抽泣，無論如何也不肯鬆口。

文遊由著他，等他發洩完了，才將人鬆綁。孟子清像蛇一樣滑進他的懷裡，抬起血淋淋的手，摟著文遊的脖子，喃喃道：&ldo;文遊，你抱抱我吧，我很冷。&rdo;

文遊將人抱起向外走，夜色如墨，大雨依舊，風颳過來，帶著悲涼。他將人送進車裡，孟子清狼狽地靠著，文遊站在車外，說：&ldo;去醫院吧。&rdo;

孟子清眼淚落下來，巴巴地看著文遊，&ldo;文遊，你陪我。&rdo;

文遊沉默，孟子清竭力睜大眼，淚水卻瘋狂湧出來，他抽噎道：&ldo;我很痛，你陪陪我……&rdo;可他看文遊的眼睛，那裡面是一種略帶憐憫的漠然，讓孟子清呼吸急促起來，他大聲道：&ldo;你不是承諾過，會一生一世陪我嗎!你答應過我的!&rdo;

可是，詰問尚未結束，文遊便將門關上，哐地一聲劃出兩個世界。孟子清向前撲去，受傷的手瘋狂擊打在車窗上，血漬印在玻璃窗上，模糊了窗外的文遊。孟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