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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窮到這個地步，孟子清也沒有讓自己償過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隨身攜帶的備用毒品被隨便放在觸手可及的桌上，他卻怎麼也無法到達。

&ldo;給我!給我!&rdo;

慘叫在空蕩蕩的倉庫迴蕩，這裡遠在郊外，下著暴雨，又做了極好的隔音措施，無論怎麼叫，也不會有人來。

他嗚嗚哭起來，淚水鼻涕沾得滿臉都是，一邊咒罵湛火一邊懇求他。

&ldo;你就是在這裡殺死了閔寧。&rdo;

孟子清耳鳴地耳朵裡聽到這句話，漿糊一樣的大腦找到了癥結所在，他飛快道歉，向湛火和閔寧道歉，懇求他原諒禽獸不如的自己。

他不是真心的，湛火知道，卻想抓住一個執念一般一定要從他口中聽到道歉。

青白的臉上轉紅，毒癮伴隨的性癮開始升騰，他流出口涎，身體抵抗不住雙重摺磨而不斷抽搐。

更令人絕望的話從湛火口中說出。

&ldo;一般情況下，這種情況會持續半天到一天。&rdo;

孟子清露出絕望的表情。

他瘋狂地哀嚎求救，辱罵道歉，整個倉庫宛如一個地獄。

直到孟子清昏迷又清醒，此時已經天黑。倉庫裡點著一盞煤油燈。

&ldo;閔寧的鬼魂也許還在這裡看著你。&rdo;

孟子清抖動一下，怔怔地看著他。

湛火走到他面前，白皙的手指頂住他的臉頰左右看了看。八月的雷雨天，空氣悶熱壓抑。湛火的手機已經響了無數次，可他沒有接‐‐這意味著文遊已經發現異常了。

&ldo;我不喜歡殺人，但你非死不可。&rdo;

孟子清精疲力盡地看著他，對他而言，死亡已經變成一種解脫，深度依賴毒品的身體瘋狂地想死。

這一陣的毒癮過去了，可是下一波依然會到來。

&ldo;你真可憐，但我沒有心情同情你。&rdo;

湛火開啟燈，整座建築亮起來。

他把孟子清身上的繩子和鎖鏈解開來，將他拖下臺子。

&ldo;今天文遊生日，我多留你一天。&rdo;

孟子清顫慄著爬向不遠處的桌子，拿起打火機和塑膠瓶裡的東西吸食。

湛火眼中閃過一絲厭惡。

飄飄欲仙之後，孟子清抬頭著他，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坐著的地方有一攤黃色的水漬。

海洛因會導致膀胱萎縮，積累了一下午的尿液漏了出來。

湛火笑了笑，&ldo;想活下去嗎?&rdo;

孟子清呆滯的目光變亮，誠然，那波毒癮過去，他又想活了。

湛火臉上綻放一個大大的笑容，&ldo;想活就要快跑，還有一段時間，這裡就要爆炸了。&rdo;

他早就想，瘋了一樣想炸了這個破地方。

孟子清睜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湛火冷冷地說：&ldo;快跑吧。&rdo;

倉庫一共五層，他們位於頂層，每層有無數扇門，門把上掛著十枚鑰匙，開啟這扇門，才能通向下一扇。孟子清不斷嘗試，汗水、眼淚和鼻涕不斷流下，雙股戰戰地嘗試，每一次挫敗都讓他有被炸死的錯覺，直到開啟。

跑跑跑，不斷嘗試，他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死神在身後追趕。

整個倉庫裡只剩下他們兩人。

湛火選擇留下，還要拉著他陪葬!

‐‐閔寧的鬼魂也許還在這裡看著你。

這句話無端在耳邊響起，孟子清看到，一張青紫的臉浮雕般掛在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