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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著眼，眉眼間透著疲倦。

咔，安靜的房間房門開啟，柔亮的光流瀉進來。回家的文遊探進頭，摸黑走進房間。

放映已經結束，幕布變成灰色，只有淡淡的光灑下來。

湛火安靜的睡著了。

文遊指尖碰了碰他的睫毛，輕輕地撥弄著。

傭人上來叫人吃飯，文遊的食指在唇邊比劃，對方會意，躡手躡腳地離開。

文遊把放映裝置關上，回頭發現湛火不知何時醒來，正沉默地看著他。

文遊溫雅一笑，慢慢走過來蹲下來仰望著湛火，他每次睡醒，都有點懵然不在狀態。

湛火漆黑的眼眸在昏暗的房間裡帶著暗光，想一對無論如何也磨滅不了光彩的寶石。

文遊微笑著幫他將落到地上的毛毯牽好搭在膝頭，&ldo;我吵醒你了?&rdo;

湛火搖頭。

文遊半蹲著，支頤問他，&ldo;那要不要下去吃晚飯?&rdo;

湛火點頭。

文遊笑問：&ldo;我抱你好不好?&rdo;

湛火沉默地看著他。

文遊發覺他情緒不對，問：&ldo;怎麼啦，不願意就算了，我去叫人。&rdo;

&ldo;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rdo;湛火問他。他不是傻子，反而是個深知成人交往法則的聰明人，文遊的很多行為都逾矩，他從前總是迴避，可是孫良下午的那番話讓他想了很久，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文遊笑道：&ldo;我對你不夠好。&rdo;

&ldo;回答我。&rdo;

&ldo;因為你值得，小湛。&rdo;文遊說著，拿起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

溫熱柔軟的肌膚觸感讓湛火指尖顫了顫。

湛火聽見他喊小湛，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他說：&ldo;我不是你和孟先生之間較量的籌碼。&rdo;

&ldo;我知道啊，你是湛火。&rdo;文遊微笑著說，他眼睛裡盛滿了星星。

湛火眸光閃爍，這種含情脈脈的姿態是怎麼回事?文遊難道真的喜歡他?這不可能，他深知文遊對孟子清的感情，這麼快就移情別戀是不可能的。

他心中一陣兵荒馬亂，想了很久，終於問，&ldo;有件事我是不是一直沒有告訴你?&rdo;

&ldo;你說。&rdo;

湛火將手從他手中抽回來，&ldo;我是不婚主義。&rdo;

文遊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ldo;男人之間，就算沒有婚姻兩個字的管束，我也‐‐&rdo;

&ldo;我沒打算和任何人建立關係。&rdo;湛火冷靜地打斷文遊。

文遊怔住，這樣不近人情的湛火反而更加讓人驚心動魄。他眸光微暗，露出完美的笑容，臉頰抵在長椅側邊的扶手上，&ldo;小湛，你太武斷了。&rdo;

&ldo;我早就把我的一生想明白，我這種人沒有愛人的本能，所以‐‐&rdo;

&ldo;騙子，&rdo;文遊輕聲道，彷彿湛火是個在說胡話的孩子，&ldo;小湛，你太小了，很多人沒長大的時候都會說自己不婚，不想愛人，我知道你從前有段感情讓你難以忘懷，可是那不是你一直將自己困在裡面的理由。&rdo;

湛火道：&ldo;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文總賞臉，樂意交我這個朋友，我當然開心，如果不信，就算了吧。&rdo;

算了?文遊定定地看著他，覺得心臟突然不適，像是心臟被人剖開扔到地上踐踏。

這張柔軟漂亮的嘴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