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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醒來我便更衣，與域一道去皓淵在清衣衛選的住處，可清衣衛的人卻說皓淵昨晚就沒回來。

早朝時暮長煙告訴我昨夜宴飲過後，辰王爺便跟暮長煙道別離去，還是暮長煙把辰王爺送出的皇宮宮門。

惡作劇之後拔腿就跑，好一個潑皮無賴的做派。

雖然皓淵的行為讓我深惡痛絕，可早朝也並非全無收穫，暮長煙又為我舉薦了一些人才，我瞧著這些人的出身資歷，想必暮長煙又是按照他的觀念，優先選擇忠誠的人。我深知暮長煙飽受滅國之痛，他是求穩為先，我不能怪他，可玄蒼人少，若只是緊著玄蒼人挑選，恐怕再過三年我這三省六部九寺五監抄襲來的官制也難以填滿。

清一色玄蒼人才的名單末尾，我瞧見&ldo;帝衡&rdo;兩個字，精神一振，見其履歷原是帝衡皇家錢莊總號的掌櫃，帳目做的極好，被暮長煙列在名單最末尾。

&ldo;國師，這個名叫元啟的帝衡人是何人舉薦給你的?&rdo;

暮長煙出列作揖道：&ldo;回陛下，此人乃司農寺舉薦。&rdo;

&ldo;龔馳?&rdo;

司農寺少卿龔馳也出列來對我行禮道：&ldo;陛下，元啟是臣向國師力薦的。&rdo;

我點點頭，&ldo;既然是力薦，你且說說你的理由。&rdo;

&ldo;是。&rdo;龔馳又行了禮後，挺直腰板，&ldo;元啟本是帝衡皇家錢莊罡嶽皇城總號的掌櫃，在帝衡朝中也算是有個官職。此人有過目不忘之能，金銀帳目凡經他手，從不出錯。去年，元啟醉酒調戲了鈺金樓的姑娘，那姑娘原是帝衡計侯爺的相好，元啟因此得罪計侯爺，便被撤了官職發配到帝衡邊境河子村。元啟此生再難被帝衡朝廷復用，想必正是憤懣難書，陛下將其招攬，正可填補太府寺的少卿之位。&rdo;

喬蘊是個武官，聽龔馳這麼說，耿直勁上來上前一步對我抱拳道：&ldo;陛下，臣以為任用這等放浪之徒，有辱我玄蒼的威儀。&rdo;

大理寺的紐朔也是個正派直的性子，立出來附和道：&ldo;喬大人所極是，且那元啟國屬帝衡，又怎會對我玄蒼盡忠。&rdo;

龔馳見這兩個人冒出頭來阻攔，又補充道：&ldo;元啟不過是醉酒調戲一青樓女子，還算不得放浪之徒，且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他是好色之徒，這與在朝為官又有什麼幹係?&rdo;

新上任不久的宗正寺少卿晉系此時也出來對我拱手道：&ldo;陛下，臣以為，龔大人之有理。&rdo;

&ldo;晉大人，你的意思是本官沒有道理嗎?&rdo;喬蘊不幹了，這就準備硬懟。

晉系這個人我讓他上任正是看上了他處事圓滑，可以在朝堂上給我做個潤滑劑，反正宗正寺是管宗室屬籍的，現在玄蒼也沒什麼宗室好管，便把這個閒職丟給他。他也算能夠體察我的心思，時不時在喬蘊這類人幹起來時跑出來圓個場什麼的，我只管看戲也少廢了許多口舌。

可是今天晉系居然立場清晰，幫著龔馳說話，這倒是很少見。

晉系笑著對喬蘊說：&ldo;喬大人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那元啟既然有些本事，不如先將人請來瞧瞧再請陛下定奪是否留用，實在不必此時就下定結論。&rdo;

喬蘊還要說話，我抬手製止他，這個人給他幾句話發揮一下就行了，真讓他再繼續下去，恐怕就需要暮長煙出來圓場了。

奏本名單是暮長煙給的，既然他將元啟寫在名單裡，我再問他也不過多此一舉。

&ldo;鳳親王。&rdo;我開始點名，域出列對我行禮回道：&ldo;陛下。&rdo;